我立即給殷鶯回消息,說現在有事兒,等會兒再聊。
收起手機,我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院里頭的蔣老太持著一根笤帚,也匆匆往門口跑!
堂屋的瘸子張沒動彈,只是咬著煙嘴兒皺眉看。
蔣老太跑的真快。
她一下子到了門口,笤帚劈頭蓋臉的扇在了那張恭他娘的腦門上!
張恭他娘一聲哀嚎,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頭!
蔣淑蘭掙脫了胳膊,跑進院子。
蔣老太又用力推笤帚,要張恭他娘給搡出去。
對方死死的抓著門檻,紋絲不動不說,還尖叫著喊殺人了!
蔣淑蘭又趕緊攔下蔣老太,說怕張恭他娘年紀太大,鬧出來了人命。
張恭他娘見狀,她又開始哭喊,說蔣淑蘭不是人,吃她張家的,用她張家的,不給張家下一個蛋!
她兒子剛出事,蔣淑蘭就跑了,要是蔣淑蘭不回去給她養老,不給張恭辦好喪事,她就天天坐在蔣家門口,死了算了!
她這一鬧騰,沒幾分鐘,蔣家門前就圍著一大堆看熱鬧的村民。
村民在嘰嘰喳喳的議論。
三兩語,我聽明白了。
他們都知道,當年蔣老漢收了五萬彩禮,把蔣淑蘭嫁了的事情。
大家都在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蔣老漢不是東西,蔣淑蘭的腦袋也不好用。
蔣家都這樣了,干嘛還要回到蔣家?
被人罵了一輩子還不夠,就不會過點兒人樣的日子嗎?
院門口,蔣淑蘭滿臉通紅。
蔣老太氣得直打哆嗦。
她顫巍巍走到門口,指著張恭他娘,說她還了張恭五萬塊錢,才把人帶回來了。
張恭他娘卻尖聲說,人死了,憑她栽贓陷害,她怎么不說給了張家十萬?
外邊兒的人,也開始指責起來了蔣老太……
忽然間,蔣老太身體一直,她雙眼一瞪,就直挺挺的朝著后方倒了下去。
蔣淑蘭哭著喊了一聲娘,她趕緊撲上去攙住蔣老太。
我臉色也變了。
蔣老太,該不是受不了這刺激了吧?
村民眼見著出事兒了,作鳥獸散。
張恭他娘不哭了,她惶然的站起來,卻還是狠狠瞪了蔣淑蘭一眼。
罵道:“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害的!要是你不回來,我明天還來!”
說完,她一轉身,就朝著村路另一頭匆匆走去。
轟隆一聲驚雷作響。
這憑空的炸雷,嚇得離去的張恭他娘都頓了頓,她又走的更快。
天,一瞬間變得格外的陰沉,沉甸甸的烏云,遮蔽了日光。
僅僅幾個呼吸,就像是天黑了一樣。
我耳邊隱隱聽見輕微的呢喃聲,就像是一個孩子再囈語。
順著那聲音,我看向了村路右邊。
那里有一排棗樹,樹下頭站著一個女嬰。
她正看著張恭他娘離去的方向,嘴唇一直蠕動,還喃喃的在說話。
我腦袋嗡的一下,頭皮都發麻了不少。
活見鬼?
可我們找的不就是這女嬰嗎?!
就是因為找不到她,才找無先生!我大喝一聲老張叔,毫不猶豫的朝著院外走去。
可等我跑到了那排棗樹下頭,又哪有什么女嬰?
棗樹下涼絲絲的,讓人很不舒服。
烏云好似鉛塊,隨時會墜落。
嗚咽的風更似鬼哭一般,縈繞不絕。
瘸子張一瘸一拐的追出了院門,到了我跟前。
他面色緊繃,問我怎么了?
我才說了,剛才看見那女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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