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殿中,寧云舒一襲紅衣染血坐在殿中。
桂嬤嬤等人站在她的身后。
她從回宮以后便一不發,一直坐在殿中似在等什么人。
直到日薄西山,皇上身邊的田公公領著圣旨而到。
田公公看到殿中如鬼魅一般的寧云舒,嚇得暗暗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道:“長公主接旨!”
寧云舒終于等來了圣旨,上前下跪,但聽她的父皇下如何旨意。
“朕痛聞定國侯府世子不幸薨逝,此乃天妒英才,令皇室宗族同悲。
公主與世子之婚約,本為朕所親定,意在締結良緣,共襄皇室盛舉。
然世事無常,世子驟逝,陰陽相隔,實乃命運弄人。
今朕特頒此詔,取消之婚約。望其能節哀順變,以大局為重,勿負朕之所望。欽此!”
寧云舒面色平靜如水,將圣旨接過。
田公公嘆息寬慰道:“長公主,請節哀。”
“多謝公公關心,本宮要嫁的本也不是小世子,何來節哀一說。”寧云舒語氣冷淡,似此事與她毫不相干一般。
田公公亦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般態度,一時間面色有幾分尷尬,倏地又想起了另一樁事:“長公主,今日在午門發生之事陛下都聽說了,然陛下念您是離宮傷心才行為過激,所以不予追究。”
“呵。”寧云舒勾唇冷笑,目光直直看向他,“勞煩公公轉告父皇,本宮與賢妃娘娘已斷親,從今往后,本宮只有父皇沒有母妃!”
田公公聞駭然:“哎喲我滴長公主,此等大逆不道之,可莫要在陛下面前說啊!陛下今聞您斷發之事已是震怒,這實是徐世子之殤才叫陛下沒有追責于您吶。”
寧云舒眸色更冷:“你盡管將本宮的話原封不動轉告父皇,他若要降罪,本宮受著便是!反正連個癡傻兒都要本宮嫁了,再讓本宮和一次親也無妨!”
御書房中,皇上氣得猛然拍桌:“簡直放肆!她當真這么說?!”
殿下,田公公顫顫巍巍,試探看向龍椅上之人:“是……陛下,長公主看來是早知了賢妃娘娘命其嫁青州大世子之事,所以今日在午門才會做出那般事來。”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她有何不滿!”皇上氣得胡須顫抖。
田公公勸慰道:“陛下,長公主與小世子本是情投意合,如今小世子又身殞,長公主是傷心過甚才會口不擇,您莫要生氣,龍體為重啊。”
皇上連連深吸幾口氣,依舊怒氣難消。
從古至今哪有父母健在便削發斷親之人!
她還是堂堂的長公主!
可也正因為她是他親封的長公主,哪怕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也一時也無法重責。
要她嫁青州癡兒卻逼死世子之事若傳揚出去確實也是丑聞一樁。
想罷皇上更是惱怒,厲聲道:“長公主德行有失,禁足永寧殿,無召不得出!”
田公公頷首:“是。”
“陛下,國師來了。”門外響起通傳。
皇上怒火頓散,眼神疑惑。
國師閉關已有數月,今日竟然出關了!
“速速有請!”說罷,他揮手示意。
田公公連忙退至一旁。
楚明徽大步走進殿中,身著道袍,走起路古道仙風之氣凌然。
“老臣拜見陛下!”
“國師免禮,幾月不見,國師這容顏越發還童!”皇上緊緊打量著國師。
若國師能修煉得道,那幫他延年益壽或得長生也指日可待!
“全是陛下福澤深厚,老臣道法才得以突破。”
皇上掩不住喜色:“好啊!如今國師既已出關,煉丹之事可要速速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