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

青銅戰車駛過虛空，隆隆之聲，響徹黑夜。

不同于陰兵陰將和一眾地府閻君的低調行事，身為中央鬼帝的周乞，從降臨人間開始，就不知低調是何物，身著黃金戰甲，腳踏青銅戰車，排場和氣勢都是那樣的驚人。

正因如此，人間各方，一位位神境強者縱然相隔甚遠，也得以清楚感受到中央鬼帝的氣息。

北境，同為雙花境的書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沖入大商都城的中央鬼帝，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安靜地關注著漠北妖族的動向，沒有理會中央鬼帝的行為。

“天諭殿主，似乎一點也不關心大商都城那邊的情況。”不遠處，陳巧兒身后，文修儒注意到書生的態度，低聲說道。

“正常。”

陳巧兒頷首應道，“書生驕傲，這世間的強者，能夠讓他感興趣的不多。”

“雙花境強者都不行？”

文修儒詫異地說道，“那他還一直追著未破五境的李教習砍？”

“修為，決定不了什么。”

陳巧兒平靜道，“尤其到了書生這個高度，看的更是比一般人要遠得多，即便雙花境，能夠威脅到他的人也寥寥無幾。”

顯而易見，比起那中央鬼帝，書生反倒更在意妖族那邊。

“殿主。”

就在這時，書生身后，不久前剛剛來到北境的韶華大主教，遙望著大商都城方向，問道，“你覺得，大商都城的那兩位，誰能贏？”

“你很在意？”書生聽過韶華的問題，詢問道。

“倒也不是。”

韶華大主教搖了搖頭，回答道，“但是，身為人族，我還是更希望站在人族這邊的那位魔主能贏。”

“放心即可。”

書生心平氣和地說道，“大商都城那邊，高手眾多，那人，翻不起什么浪花。”

“高手？”

韶華大主教眉頭輕皺，問道，“除了那位魔主，還有誰，能擋得下一位雙花境的絕世強者嗎？”

“韶華，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書生注視著北邊，十分耐心地提醒道，“你覺得，不久前，兩位神主前往大商都城，是在給誰面子？”

“這”

韶華大主教聽到殿主的問題，猶豫了一下，搖頭應道，“屬下猜不出來。”

“其實，不難猜。”

書生回答道，“他們去的是李園，當然是在給本座那小師弟面子。”

“殿主的意思是，李教習已經回來了？”韶華大主教吃驚地問道。

“回沒回來，本座不知道，但是”

書生語氣平靜地解釋道，“小師弟，肯定有辦法影響到九州這邊，不只是兩位神主，就連那東方魔主，恐怕都是看在小師弟的面子上，才選擇出手的。”

“李教習，竟然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韶華大主教難以置信地詢問道，“可他，當初離開九州時，不是還未破五境嗎？這才短短幾個月，就算他成功解決壽元的問題，并且順利踏入神境，也不可能影響到那些神主和魔主的抉擇吧？”

“修為，不決定什么。”

書生看著漠北方向，說道，“如果修為決定一切，那他，早死在本座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