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無聲籠罩九州的每一個角落，目光所及，到處一片黑暗，沒有一絲的光亮。

無數百姓一次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待在看到窗外的黑暗后，方才一次又一次意識到，噩夢是真的。

末日！

從前，只在神話傳說中聽過的末日，如今，已經真正成為了現實。

荒野上，李子夜帶著蕭瀟、常昱一路南下，或許是出于愧疚，南下的路上，一直關注著蕭瀟的身體狀況和情緒變化。

原本，一路還算順利，然而，走了沒多久，李子夜就發現，蕭瀟的情緒逐漸變得有些低沉。

這種情況，在李園時從來不曾出現過。

莫說李子夜，就連神經大蕭條的常昱都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蕭瀟。”

即將離開大商疆域，到達中原南疆之時，李子夜看著身旁的蕭瀟，關心地問道，“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

蕭瀟臉上強行擠出了一抹笑容，回應道，“我沒事。”

“圣女，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停下休息，不著急的。”

一旁，常昱也幫忙詢問道，“不必為了趕路勉強自已，青龍又跑不了。”

“我真沒事。”

蕭瀟輕聲應道，“多謝常先生的關心。”

李子夜看出蕭瀟的異常，主動停了下來，伸手抓過其手臂，為其探查體內的傷勢。

常昱見狀，同樣停了下來，面露關心之色。

他從剛才開始，就察覺到這位青龍圣女的狀態有些不太對。

夜色下，隨著李子夜仔細檢查過蕭瀟的情況，眉頭反倒皺了起來。

奇怪。

這丫頭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體內的傷勢也根本沒有惡化。

怎么回事？

“李大哥。”

蕭瀟歉意地說道，“我真沒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為什么？”李子夜不解地問道。

“應當與我修煉的功法有關。”

蕭瀟解釋道，“我能感受到周圍那絕望的氣息，這種氣息，在離開李園后，越來越壓抑，進而影響到我的情緒，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不過，都沒有這次嚴重。”

“什么意思？”

李子夜目光微凝，問道，“是因為，你的感知能力越來越敏銳了嗎？”

“應該是。”

蕭瀟頷首應道，“我在和蕭皇學習過青龍之力的使用之法后，自身的感知能力，確實比以前提高了許多。”

一旁，常昱聽過兩人的談話，心中驚訝不已，絕望的氣息？他怎么什么都感覺不到。

“蕭瀟，你自已調節一下。”

李子夜正色道，“這種事，我們幫不了你。”

沒想到，蕭瀟的感知能力竟然能強到如此程度，連周圍之人的情緒都能察覺到。

在李園時，因為李家人，包括那些仆從受到極夜寒冬的影響較小，并不像尋常百姓那般心生絕望，所以，蕭瀟的心境并不受影響，但是，離開李園后，一切都不同了。

如今，李家是李家，人間是人間，早已不能算是同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