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硯這時才開口:今日過來,除了替謝翎歸魄外,還有此事相商。
謝韞神色一肅:咱們去書房。
到了書房。
因為事關人命,謝疏自然也來了,他現在官拜大理寺少卿,執掌各種刑獄大案。
若涉及多條人命,此等大案定然要上報到他手里的。
蕭沉硯先給了他們一份名冊,正是穆英昨夜呈上的那份。
除此之外,還有云后行貪污的賬冊。
父子倆看完后,神色凝重,目光不免投向青嫵身上。
謝疏心思敏銳,只靠名冊和賬冊,就看出玄機,一針見血道:
這兩家在合謀拐賣孩童
不是賣,而是殺。蕭沉硯語氣幽冷,說了衡鹿山(食嬰山)上發現的孩童尸骨。
我手下人已清點過,受害孩童足有百余人。
簡直豈有此理!謝韞勃然大怒:那云后行和王生如此草菅人命,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謝疏則更沉靜,他沉吟道:云后行貪墨的那些贓款去向,有眉目嗎
此話一出,青嫵瞄了他一眼,又瞄向蕭沉硯。
蕭沉硯神色不改:有一部分已找到,但絕大部分不知去向,他頓了頓,眼中厲芒一閃:不過現在,應該知道去向了。
你是說翎弟在出云觀看到的那些黃金
謝疏眉染寒霜:云后行斂財,送去出云觀,他們拐走孩童殺害飼養精怪,而驅策精怪的也是出云觀。
這出云觀究竟想做什么!
這不是一目了然嘛。青嫵放下糕餅,懶洋洋道:拐走孩童飼養精怪,無非就是搞一些歪門邪道。至于錢……你們不會以為只有活人才貪財吧
三人齊齊看向她。
青嫵笑瞇著眼,神色戲謔:老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甭管陰間還是陽間,這錢財都是好東西。
青嫵的話,所包含的信息量就大了,謝家父子都皺起眉。
活人的事他們能管,但涉及鬼物玄陰之事,卻鞭長莫及。
青嫵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陽間的事你們解決,陰間的事,我來辦。
不過不能白干,得給錢。
說完,她也不管三人的神色,起身道:午膳什么時候用啊大舅舅管飯不
謝韞表情有一剎崩裂,但很快就恢復自然,一頓午膳而已,豈有不管之理,更別說,青嫵還救了謝翎的命。
用膳便不必了。蕭沉硯起身道:再逗留下去,恐惹人生疑了。
畢竟,明面上定國公府和厭王府已經割席。
青嫵面露失望,她是真嫌棄厭王府那廚子的手藝,她記得謝疏家廚子的手藝就挺好,尤其是做的糕餅點心,不比御膳房差。
既然不能留下蹭飯,那青嫵也沒有久留的意思,倒是那白眉和小狐貍,她讓人一同帶走了。
只是離開之前,一個侍童拎著一盒點心快步過來。
點心雖是給的蕭沉硯,但蕭沉硯如今不貪口腹之欲,打開食盒蓋子一瞧,里面的點心赫然是青嫵先前在書房內吃的那一款。
盒子內還有一張字條,上面的字端方公謹,寫著:綿薄之禮,望君惠存。
馬車內,青嫵將紙條從男人指縫里抽走,細細瞧著,夸道:字如其人,謝小公爺這一手字,果然和他本人一樣好看。
說完,還加了句:還怪細心貼心的呢。
她將字條疊好,收進荷包,感覺身側男人的視線有些灼人。
青嫵疑惑望去:你這樣瞧著我做什么
蕭沉硯面無表情,一雙瑞鳳眼幽沉莫測,你待謝疏倒是頗為不同。
誰讓謝小公爺長得就討喜呢。青嫵說著嘖了聲,不像有的人,成天板著一張臉,好像我欠他幾十萬兩似的。
車內,瞬間死寂。
說起來,你是不是還有東西沒給我青嫵伸出手:說好的字據呢
蕭沉硯看著她面對自己和謝疏時的兩副面孔,冷漠的挪開視線,沒寫。
青嫵美目圓睜,好你個蕭硯臺,還玩賴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