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錦寧親自給兔子拌了胡蘿卜塊兒,見兩小只都將胡蘿卜吃了下去,它摸了摸毛茸茸的柔軟兔頭,柔聲道:辛苦你們了。
盼兒又道:哦對了,管家還說有要事要稟報,若是小姐忙完了,讓我去傳他一聲。
阮錦寧有些疑惑:他可說了有什么事
盼兒搖頭:沒有。
阮錦寧洗凈手,淡淡道:讓他過來吧。
盼兒很快就把管家找了過來,兩人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家丁,家丁抬著一個大箱子。
阮錦寧不解:這是
管家微微躬身,恭敬道:啟稟王妃,這是厲王府自建府以來的所有賬目,請您過目。
又遞過來一枚印章:王爺如今身體不適,理應由王妃您掌家。
阮錦寧驚訝了。
她雖想過要接過掌家的權利,但因為她還沒站穩腳跟,便暫時將此事擱淺了,準備等厲王的身體稍微好些了再提這件事。
沒想到不等她提起,管家便主動交出了權利。
她不禁懷疑,管家是不是知道了她對吳夫人做了什么,生怕自己也步了后塵,才會趁著她發難之前先主動示好
將印章遞給了盼兒,阮錦寧深深看了管家一眼,笑道:本王妃知道了,賬本放下吧,看完再找你。
是。
管家恭敬應下。
盼兒興奮的險些一蹦三尺高:太好了!
沒有掌家權的王妃,始終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虛名,如今權利在手,沒人敢再看輕小姐了。
當晚,阮錦寧安頓著裴云之睡著了之后,頭一次沒有研究他的毒,而是查看起了賬本。
厲王府建府已有五年的光景,五年來的大大小小得支出不算少。
好在,王府內一直沒有女主人,也沒有妾氏、通房之類的半個主子,節省了這些開銷之后,也就只有王府的休憩、維護,下人的薪酬之類的固定開銷。
偶爾一些意外開銷,要么就來自于裴云之的個人支出,要么就來自于不可控因素,比如某年某月王府宴請賓客啦,或者是弄壞了別人家的什么東西需要賠償啦……
賬目十分繁瑣。
沒有計算器,算起來實在不輕松。
好在阮錦寧上學的時候不是那種一見到數字就犯困的學生,大致弄清楚了賬目的分類之后,很快就上手了,并且算的越來越快。
接下來的幾天,她在在研究兔子的狀態之余,便全身心地投入了算賬大業之中,終于賬本入手后的第五天,把所有的賬目都計算清楚。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經過她這些時日的治療,加上裴云之自主的控制訓練,他大部分時候都能夠控制拉尿了。
至于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因為毒還沒有解的原因而無法愈合,但有她細心處理傷口,傷口倒也沒有再流膿。
裴云之自然也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身為病人本人,他的感受比阮錦寧還要深,還要激動。
便是明知必死之人,也不希望自己毫無尊嚴地死去。
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戰神,是無數戰士心目中的神祗,是曾孤身一人闖入敵營、直取敵將項上首級的神話!
若非強烈的不甘情緒作祟,他寧愿站著死,也不愿如此屈辱地活著。
想到過去種種,他死寂的眸子里涌動起了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響起,女子窈窕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他眸中的強烈情緒啪的一下,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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