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車窗緩緩滑下,露出了陸見深的臉。
他的臉,冷峻得沒有一點兒溫度,在月色里愈發顯得冰冷如水。
陸見深南溪看見他的時候,十分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她不是已經說了今天住在學校里
不用他來接了嗎
這兩天,就算再累再苦,她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沒有去打擾他。
甚至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時,她也心情平靜地泛不起任何水花。
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很平靜,她不需要他了。
可是現在,當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南溪才發現她錯了。
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所以,她一直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心,讓自己不要去想。
但是一旦看見他,這所有的情緒就都破防了。
她沒想過陸見深會在今天晚上到學校來接她,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有的事。
以前每次,都是林宵開車來接的她,他一次也沒有親自來過。
壓下心里的情緒,南溪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快速地往前走。
見南溪沒有上車,也沒有理他,小小的身影在黑夜里倔強地穿梭著,陸見深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眉。
跟上去,慢慢地跟著。
陸見深吩咐。
很快,那輛車就慢慢地滑動著,一直緊跟著南溪。
陸見深沒有再和她說話,南溪也就當他不存在一樣,繼續往前走。
夜色里,一人一車,肩并肩地往前行進著。
大概十分鐘后,南溪到了宿舍大樓。
這下,陸見深再也淡定不了了。
停車。
大喊一聲,他直接推開車門,修長的雙腿從車上下去,然后迅速走到南溪旁邊。
還在賭氣他抓著南溪的手腕。
南溪偏過頭,不想理他。
她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
跟我回去。陸見深又道。
南溪立馬搖頭:你回去吧,我已經說了,今晚住在宿舍。
見她堅持,而且小臉一副嚴肅和認真,陸見深改變了策略。
一個彎身,他直接將南溪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了,南溪嚇得一跳,反射性地抱住了陸見深的脖子。
陸見深低沉的聲音笑了笑,格外好聽:抱緊了,我們回家。
南溪反應過來后立馬板起了小臉,冷冷道:誰和你回家,你放開我。
陸見深卻置若罔聞,依然抱著她。
他的雙臂就像鋼鐵一樣,堅硬至極,不管南溪怎么用力地推都沒有絲毫作用。
最后,她只能用力地捶打著陸見深的胸口,一遍遍地反抗:陸見深,你放開我,你這樣是在強迫我。
你快放開我,快放開。
陸見深卻抱得更加緊了。
下一刻,她就被陸見深放在了車里。
嗒的一聲,安全帶緊緊扣上了。
南溪怒目瞪著他,氣得不行:陸見深,你這是綁架,你限制了我的人生自由,我可以告你。
誰知,陸見深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冷冷地回:歡迎你告。
南溪被他氣得要崩潰。
陸見深繞到主駕駛,一把拉開門,幽冷的眸子看著司機:你下來,自己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