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之前一樣,還是只講了兩個字:快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心想,難不成是張哈子走錯路了,但又礙于自尊心不想承認?
我覺得很有可能,所以也就沒有拆穿,以免傷到他的自尊心。
抱著這個念頭我跟著他又往前走了一截,因為害怕會被那陰人送葬隊給追上來,我覺得我的心跳都因為緊張而加速。
真不是我膽小,而是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人類本身就沒有安全感,特別是還知道這條街上有很多不干凈的東西,而且還是會要人命的那種,換做是誰處在我這個位置上,都不見得能冷靜下來。
咚咚咚的心跳聲就好像是錘子一樣,伴隨著我的腳步聲,在一遍又一遍的敲擊著我的神經,讓我原本就緊繃的神經再次擰緊,隨時都有崩斷的可能。
那種對于未知的恐懼,簡直能把人給折磨瘋!
等等,腳步聲?
為什么走到現在,我只聽到我自己的腳步聲?
按理來說,張哈子沒有了竹棍作為敲門磚,在走路的時候,也肯定不敢像正常人那樣抬起腳掌,一步一步往前走,而是會像我一樣,用腳掌貼著地面走。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踩下去的每一步,都能踩到實實在在的地面上,不至于踩空摔個狗吃屎!
可現在的實際情況是,除了我走路時發出的聲音外,我完全沒聽到第二個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
即便張哈子真的正常走路,他又不是貓,腳掌落地的時候,也會發出腳步聲,為什么在這么安靜的環境里,我從開始到現在,竟然一次也沒有聽到?
想明白這點之后,我再也淡定不了了。我必須得睜開眼看一看,看看走在我前面的張哈子到底是什么情況。
而且我想,就算我偷偷的睜一眼,應該問題也不大,大不了在睜眼的那一瞬間不走路就是了。只要等我確定了張哈子的情況,看清楚了悍馬車的位置,我馬上把眼睛再閉上就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
抱著這個念頭,我睜開了眼睛,爾后嗩吶聲歡笑聲瞬間席卷全身,而我眼前的一幕,差點讓我心臟都停止跳動!
清淺的月光下,我看見我的兩旁站滿了穿著白色孝服的人,而在前面拉著我往前走的,也根本就不是張哈子,而是被水給泡腫了的朱大彪!
難怪它走路的時候沒有聲音!難怪它的聲音有些嘶啞含糊不清!
難怪拍到我手心里的那根棍子濕漉漉的,原來是朱大彪趁著我們都看不見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拍過來的!難怪走了這么久都沒有走到,因為朱大彪根本就沒有帶著我往悍馬車那邊走!
我急忙側頭往悍馬車那邊看了一眼,然后被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下來----我看見,在我的左前方,張哈子懷里抱著一個紙人,正努力把它往駕駛座上塞!
張哈子他,把那個紙人當成了我!
而我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紙人也回過頭來看著我,原本慘白無血色的臉上,突然裂開嘴,朝我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奸笑……
看著那紙人臉上奸計得逞的奸笑,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目標并不是我,而是張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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