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撐出去太遠,約莫四五十米外,我就停了下來。
差不多到了這距離,那艘船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了。
顯然,我這個位置并不會影響到他們,他們也懶得過來驅逐我。
我坐在船頭,將錢袋子丟在了船底部,微瞇著眼睛眺望著前方。
天色,越來越暗了……
我又從船夫衣服下頭的唐裝里取出來了定羅盤。
低頭看著定羅盤的指針。
暮色越來越深,夕陽的余暉落在定羅盤上,反射出淡淡的銅芒。
現在指針指向的是正常用地。
我現在停船的位置,在符契的范圍之外。
楊青山還沒有貼符,否則的話,定羅盤必定能感應到生氣的變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我注意到遠處的岸邊多了一些人。
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
不過我推斷,天要黑了,那應該是竇家安排打撈我娘尸體的人手。
即便是屢屢不得手,但他們沒放棄。
天越來越暗,終于,夜色取代了暮色。
岸邊那些人都上了船,到了河中央,一簇一簇的火光在河面晃動。
我能看見水面也在波動。
也就在這時,定羅盤的指針動了動,緩緩的移動到了福神護法的兌針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河面上映射出來了一個極大的圓月。
夜色都仿佛被驅逐了不少……
我微瞇著眼睛,心頭微跳,喃喃道:“娘,兒給您添了一點生氣,便不用一直躲著他們了。”
在有符契的情況下,我娘都只能躲藏,讓他們無法找到。
緣由很簡單,她不是竇家安排這些人的對手。
本來符契在懸河,只是將此地劃做了鬼地。
懸河本身有一些陰氣,生氣,并不強烈。
但流神水龍符開始起效后,一切都會變一個模樣。
有一個簡單的比較,就像是尸在穴眼之中。
只要符力未曾消散,那這一段流域懸河,就相當于一個穴眼!
穴眼其中生氣流淌,我娘在其內,尸身就會更強橫。
還有,那符的作用,不只是這一個效果。
當這段流域成了穴眼之后,附近的生氣也會流淌過來。
我推斷李家大宅被改墳,是竇家將竇開業葬入其中。
而當村中生氣都被懸河帶走之后,那座墳,就會成死墳。
竇家就要搬起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竇開業會繼續帶給他們家族霉運。
我手輕輕的敲擊在船邊緣,微瞇著眼睛看著河面。
隨著兌針變得越來越強,懸河的水,已經開始升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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