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我記得你說,你和八宅一脈的人,是從峰頂看見了里面的刑尸墳,對吧?”師父又道。
我連連點頭說是。
師父閉了閉眼,喃喃道:“當年父親和伯伯,以及師尊進入此地,告訴我的并不多,當初,他們不希望任何人進來,如今,你和師尊同行一次,和為師又來一次,這就是宿命,冥冥之中,命數注定要我們完成的事情。”
“拿走了管仙桃的傳承,不能平白無故的拿,他留下那么多不化尸,不亡魂,便是你我師徒二人必須完成的宿命,讓它們解脫。”
“嗯……”我點點頭。
遲疑了幾秒鐘,我才說:“我會超度的符。”
“嗯?”師父的眼眸中,頓時迸射出一道精光。
“何時學來,為師為何不知?”緊跟著師父又問。
“秦六娘。”我如實回答。
當時我問秦六娘討要符的時候,想著自己遲早能用得上。
卻沒想到,用超度符的契機,居然是針對那些迷失者!
師父的臉上笑容逐漸擴散,他笑聲極為暢快,伸手重重拍我肩頭。
“紅河你信么,你超度了他們,必然還有所獲!”師父語氣更重!
“所獲?”
我本來想說,是讓我出黑?
旋即我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出黑是不可能的,只有可能是多了一筆很厚的福緣。
人做好事,自然有陰德福報。
這時,焦香的味道忽而彌漫來了,我喉嚨滾動,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師父同樣摸了摸腹部,看向篝火處。
郭得水架著十來條魚,正在添柴炙烤。
魚表面逐漸呈現金黃色,油脂吱吱的冒出。
一旁的灰太爺不停的扒拉著地,像是迫不及待。
它一旁,還有十幾條鮮魚堆著。
不是蝦須蟹眼金魚水里頭的靈物,灰太爺竟也不愿意生吃了。
我們過去,在篝火前坐下,郭得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弄得一臉煤灰般,像是個花貓臉。
又過了幾分鐘,魚終于烤好了。
眾人大快朵頤了一頓,灰太爺吃的狼吞虎咽,胡三太爺則慢條斯理的多。
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優雅。
大家飽餐一頓后,郭得水也沒停下動作,繼續開始處理烤魚。
我們還得趕路,進刑尸墳肯定要時間,總不能再餓肚子,雖然我心知刑尸墳中的條件比這里好得多,肯定能抓到活物,但要超度迷失者,就不能分神。
一整個下午,郭得水弄了不少烤魚,將背包都塞了一半。
我說差不多夠了,放久了也得餿臭,郭得水這才作罷。
夕陽西下,紅通通的落日懸掛在廉貞山和下殿山之間的山坳里,將云層和山體都渲染的如血一般!
郭得水怔怔看了許久,喃喃道:“那山后,就是當年少場主,李陰陽,廖老去過的地方吧?想不到,今日我郭得水也能過去,朝聞道……”
我一把按住了郭得水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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