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眾人在場,賀侍郎先是狠狠給了賀文晟一巴掌,才怒聲開口道,逆子!連發妻都敢打,你真是反了天了!
說,你為什么要對靈月下此重手!
賀文晟當即腦袋一偏,捂著嘴角滿臉委屈,不知所畏的反駁道,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打了就打了,還……
賀文晟話還沒說完,賀侍郎當即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頓覺不解氣又狠狠踹了他一腳,混賬!
平日里這話說說也就罷了,今天陸晏沈傾和陽陵侯可都在場,賀文晟說這種話不是純害他這個當爹的嗎!
果不其然,賀侍郎剛收回腳,陸晏就似笑非笑出聲,本世子今天算是長見識了,賀侍郎家的家風當真是罕見至極,賀三公子這般輕松無畏,難不成,賀侍郎也做這種有違律法的混賬事兒
賀侍郎當即額頭冷汗直冒,世子說笑了,下官雖說算不上什么十足的廉政公明,但也不至于做出這種事情來,這逆子平日里四處沾花惹草,才學了這些惡習回來,世子放心,日后下官一定嚴加管教。
沈傾笑了,有沒有日后,怕是還要看賀三公子的表現。
聞,賀文晟當即頭皮一涼,沈傾這話怕不是想要他的小命
轉念一想,卻是瞬間安心了不少,大楚律法有令,官員子弟無故毆打發妻者,輕者教訓改正,重者二十板子,終歸要不了命。
可是……萬一沈傾背后下手呢
父親,兒子說,兒子都說!
見賀文晟終于上了一點道,賀侍郎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些,說!
父親,事情是這樣的,靈月過門一年,肚子卻始終沒有消息,兒子便想著納一位良妾進門,也好為賀家傳宗接代,可靈月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加上兒子昨夜又喝了點酒,這才犯下如此錯事,兒子知道錯了!
沈傾輕嗤一聲,賀三公子,醫女剛剛已經檢查過了,二小姐身上的傷可非一時所致,而是多次積攢下來的。
想到醫女最后說的那句話,沈傾眸中涼意一閃而過,起身朝著賀文晟走去,步子輕緩不疾不徐,可卻似重錘一般重重擊打在賀文晟的心口上,而且,我還想問問,賀三公子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將二小姐傷到如此程度
賀文晟下意識后退,卻被沈傾猛地揪住了胸前衣衿,這熟悉的一幕,看的陽陵侯當即心頭一顫。
另外,剛剛我同靈汐進去的時候,賀三公子正在行兇,難不成,也是喝酒所致
瞥見沈傾不達眼底的笑意,賀文晟心頭一緊,我……
看著賀文晟滿臉慌亂的窩囊樣,沈傾不屑的將他朝后一推,而后起身開口道,我大楚是有律令,官員子弟毆打發妻最多只懲處二十板子,所有才使得賀三公子這般無所畏懼,可賀三公子怕不是忘了,影響惡劣者,我有權告到圣上面前,亦或是到京兆府前,擊鼓鳴冤!
見沈傾搬出皇帝和京兆府,陽陵侯當即慌了,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賀家確實沒有好果子吃,可陽陵侯府的名聲一樣會受到影響!
沈傾,不過就是夫妻間的矛盾,你何必上升至此
陽陵侯話音落下,不等沈傾開口,門口處便傳來沈奕安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穆林淵,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窩囊,自己的女兒都被欺負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還說什么夫妻間的矛盾而已,真是枉你當朝侯爺的名頭,和你做親家,我都嫌丟人!
賀侍郎轉頭,就見沈奕安一身威嚴朝服大步而來,當即又是一懵,沈奕安怎么也來了
沈奕安走到沈傾面前,見沈傾毫發無傷之后,才溫聲開口,太醫已經請來了,現在正在給穆二小姐診治,傾傾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