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白了她一眼:“我不就坐在辦公室嗎?”
“哪能一樣,我坐那兒是發呆,你雖然坐在這兒腦子里肯定沒有閑著吧?”
沈沉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沈沉發現自己的腦子好像很少有閑下來的時候,哪怕就是在家里他要么在想著手里正在抓的案子,要么就會去想自己父親的事情。
“現在你可以把案子的事情和我說說了吧!”汪璐也不矯情,直接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沈沉點了支煙,然后把湯建偉的案子大抵和她說了一下,汪璐卻問了很多細節上的問題,包括他與肖真琴、萬菲兒交談時對方的一些細微的動作與表情。
沈沉的記性倒是很好,大多都能夠答上來。
聽沈沉說完,汪璐沉思了片刻說道:“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兇手應該是女性,投毒符合大多數女性的作案特征,雖然說不是絕對的,但配合這個案子里以花殉葬的儀式感,兇手是女性無疑,而且這個女人是愛著他的。”
沈沉問道:“你是從玫瑰花語解讀的吧?那富貴竹與百合又怎么說?”
“富貴竹的花語是富貴,財富,當然也可以理解得通俗一點,金錢。湯建偉與這個兇手之間應該有金錢的關系,我指的不是金錢交易,而是一方給予過另一方很多的經濟上的支持。對了,這個湯建偉的家庭條件怎么樣?”
“不怎么樣,他家在修武縣的一個小鎮上。”
修武縣是林城下面的一個縣,林城所轄三縣一市其中之一。
“他的父親是民辦小學的老師,母親開了一家日雜店,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正在讀大二,妹妹讀高一,都是正花錢的時候。”
汪璐點點頭:“至于說百合的花語是象征純潔,兇手在他的身邊擺百合花可能有兩層意思,第一是想要表示自己對湯建偉的感情是純潔的,真摯的,第二層意思嘛,與第一層相對應,那就是她覺得湯建偉褻瀆了她純潔的愛,擺這束花在他的身邊更有一種宣布他罪責的意味。”
沈沉聽明白了。
汪璐問道:“你呢,你覺得哪一個更像兇手?”
沈沉想都沒想:“得再深入調查。”
汪璐笑了:“我就喜歡你這一點,從來不會先入為主。”
沈沉說道:“做我們這一行還真不能有先入為主的習慣,人命大于天,一旦我們錯了,那么就會造成錯案,傷害到無辜的好人,卻讓兇手逍遙法外。”
汪璐收起了笑容,她對沈沉又多了一分了解。
她很驚訝,像沈沉這么年輕的人居然就成為了市局的刑警大隊長,而且還有著這樣成熟的思想,這個男人到底都經歷過一些什么!沈沉父親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或許正是因為他父親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這樣迅速成長。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花啊?”沈沉尷尬地笑著問。
汪璐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有!”
沈沉一愣,接著下意識地抬手去臉上摸,這個時候汪璐卻笑著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他才知道自己被這小丫頭給涮了。
東來尚城是位于林城市小河區的一個住宅區,有十幾年的歷史了,都是小高層的步梯房。
奧迪a4在小區門口街邊的停車位上停了下來。
徐靜從車里出來,推了推臉上的太陽鏡,又理了下口罩,然后走到了小區門衛室。
里面坐著的是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大爺。
“叔,請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老街坊的地方啊?”徐靜問那大爺。
“老街坊?”大爺皺眉想了想,接著說道:“你說的是不是那家‘老街坊’素粉啊?如果是的話那早就已經關門了,店都轉了兩道手了。”
畢竟是幾年前的案子,這個結果也在徐靜的意料之中。
她又問道:“那素粉店的老板是姓陳嗎?”
大爺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到那兒去問問隔壁住的人可能還有人記得。”
徐靜依著大爺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面,不過現在已經成了一家壽衣店。
她幾番打聽還真讓她問著了,對面五金店是十幾年的老店了,老板叫金大龍,他聽徐靜打聽起“老街坊”的時候表情有些怪異,徐靜說是一個老家讓他來端碗“老街坊”的素粉時他才說道:“早關門了,關得有四、五年了,這不,店子先轉給了一個做服裝的,可生意不好,又轉給了這個做死人生意的。”
“那老板是姓陳嗎?”
“嗯,叫陳濤,就是這條街上的,粉店也是老店兒,他父親傳下來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二,都叫他陳老二。”
“那現在他人去了哪?”徐靜又問。
金老板看著徐靜:“你真的只是來買粉的?”
金老板覺得古怪,一個買粉的人打聽那么多做什么,而且她好像對陳老二很感興趣的樣子。
徐靜發現自己好像有些著急了,她笑道:“我這不是好奇嗎?”
“唉,當年有人舉報陳老二的料湯里放了鴉屁煙的殼兒,店子就開不下去了。沒多久,又聽說他藏毒被警察給抓走了,再后來就沒有了他的音信。唉,我總覺得這事情很古怪,陳老二多老實的一個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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