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爺三人靠墻而立,后心一涼的瞬間。
我只感覺一滴液體沿著我的后脖頸滲透進了衣服里。
不光如此,那通往三樓的樓梯口里水汽越來越大。
身后的墻壁已經凝結成了不少的水珠,就連天花板都在往下滴著水。
所有人怨聲載道。
“這是啥情況?這登天閣不會漏水了吧?”
“這水聞著又腥又騷,不太對勁,大家伙都小心點。”
所有人都警惕的盯著周圍。
而墻上凝結而成的水珠,很快就由透明轉為紅色。
短短幾個呼吸,我們周圍的墻壁就開始往外滲血!
墻上殷紅的血跡順流而下,轉眼間,那些血跡就沒過了腳踝。
墻上血跡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那看似混為一體的木板墻上仍不斷有血滲出來。
我轉頭看著樓梯口緊閉的木門,眼神銳利。
周遭所有人臉上的黑霧比先前更濃了。
甚至就連胡爺和蘇三臉上都蒙上了一團黑霧!
我扭頭看向何六。
他眉頭緊皺著,“不應該呀,我之前來的時候沒這樣啊,這是出啥事了?”
我神情一怔,“你三年前來的時候,沒有這個環節?”
何六歪了下腦袋,“我上個月來也沒這個環節呀。”
上個月?!
我心中大驚。
“望山樓不是三年一開嗎?”
何六嗤笑了一聲,“那是對你們來說。”
據何六所說,望山樓每月初七都會開門。
開門后只開放特定的地方,只有在三年一次的鑒寶大賞,才會同時開放整個登天閣。
而干我們這行的,有些東西在外面是找不到的。
要想博一條出路,就只能到這登天閣里碰碰運氣。
“這鬼地方一直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何六把嘴里叼著的旱煙卷扔進了已經快要沒到小腿的血水中。
他自嘲的嘆了口氣,“再等等吧。”
“不能這么干等著,我懷疑有人想把我們困死在這。”
我低聲說完,給胡爺使了個眼色,就朝人前擠了過去。
“讓一讓!那扇門還是打不開嗎?!”
我低吼了一聲。
可前頭那些人的腦子好像讓驢踢了,就跟沒聽見我說的話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看到這種情況,有的人氣得在破口大罵。
“擠他媽什么擠呀,急著去送死啊,這么急怎么不見你先到?!”
“煩不煩啊?一群崽種,都把嘴給老子閉上!”
這次來望山樓的人來自全國各地,什么口音都有。
如此小小的空間,冰騷的血腥味蔓延,最大程度上刺激了人的感官。
騷亂一起,所有人就都像提線木偶似的,渾身緊繃的戒備著周遭的一切。
有人已扛不住壓力,妄圖在其中混水摸魚。
“甘尼娘啊!偷老子東西,找死是吧?”
那人的話音未落,手上赫然出現一把掛著倒刺的骨刀,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一刀扎進了身后那人的脖頸!
霎時間,血液噴濺而出,離得較近的幾個人,當即就被噴成了血葫蘆。
可動手的人像是還不解氣,把那人壓在地上,握著那把骨刀泄憤似的,朝那人的身上瘋狂劈砍。
一時間爛肉在這狹長的通道內四處橫飛,人的筋骨和肌肉被斬斷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