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哽了哽,不解的問道:東家從衢州一路向南,但凡有人登門來求學問,東家便要換宅子,既如此,東家何故又要偷偷透露新住宅地址呢
高燦鳳眼一瞇,唔……從衢州一路南下,跟到這里來的,你是唯一一個吧
老仆臉色一白,隨即俯身道:老奴這就去帶兩位公子進來。
老仆領著人一路來到了宅院的后庭。
正是春光燦爛好時節,后庭開滿了鳶尾花,花團錦簇的藍白色中間,高燦一襲粗布麻衣拽地,寬松袍衣腰帶當風,鸞章鳳姿,一目了然,他背對著來人,正在澆花,聽到腳步聲,他開口道:藍宰輔遠道而來,令寒舍蓬蓽生輝,只是陋室比不得京都那富裕之地,只有清茶款待,還請見諒。
藍安行,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和鞋子,微笑道:天樞老人座下弟子耳力驚人,讓人欽佩,冒昧叩府,有清茶款待已是人生幸事,怎敢有僭越之求
高燦放下花壺,隨口問道:近來可好
藍安行看著滿園被精心打理過的花卉,收回目光,一切安好。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高燦神情有些怪異,即便面對高燦離奇的目光,他還是保持了名士風度,有禮節的用目光回應著他,藍某是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方才……高燦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目光還在滿院努力搜尋,方才仆人來報,是兩位公子求見
藍安行這才醒悟過來,淡然往旁一指,一塊大石后,還有一位估計是在石頭下捉蛐蛐
高燦根據提示,看過來,一眼盯到石頭后,震驚得仿若天崩地裂:這……
藍安行跟著看過去,同樣被強烈的視覺沖擊了一下。
人呢高燦抬眸看他。
藍安行一臉呆滯,方才明明在這兒。
入夜,司行谷蹲在樹枝上,透過樹葉的間隙望著燈火輝煌的后庭,她撈了撈樹干,后庭里的兩人坐在長廊下喝著小酒下著棋,全然沒有大燕皇帝丟了的急迫感,一派悠閑自在的樣子。
她眨眼窺視著不遠處的高燦,月光清涼,影影幢幢,五年不見,他五官更出眾,身姿也更挺拔了,沒有被她奴役的日子,他吃得好,睡得好,便心寬體胖了。
反觀她瘦的像根竹竿,正在她自艾自憐時,一個聲音突兀的傳來,你不餓么
司行谷嚇了一跳,差點一個不穩從樹枝上掉落下去,她雙腿夾住樹干,警惕的看著來人,而來人正一臉淡定的望著庭院的方向。
她摸了摸臉,此刻她蒙著面紗,除非這廝暗戀她,否則絕不可能認出她。想完,她有了一絲底氣,咳了咳,啞著嗓子問道:兄臺,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沈涼一點也不吃驚她會這么問,只是很配合她智商的說道:因為這顆樹搖晃得很厲害,而今夜并沒有風。
司行谷呆呆的點了點頭,又問,你來這里干什么莫非……你也覬覦院中兩人的姿色這樣吧,那個老的留給你,年輕的留給我如何
沈涼望著她,無語凝噎。
這……這是給你帶的。沈涼說著,將紙包的一只雞腿遞了過去。
司行谷看著他,舔了舔唇,沈涼面容在月光的浸透中,泛著柔和的光。兩人太近,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你……你知道我是誰
沈涼扶著額頭,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對我這么好,不會是想為了解決競爭對手,對我下毒吧
沈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