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唯獨苗新榕與這里格格不入。
她面色青灰坐在角落里,看上去一臉頹廢之色,卻再也沒了當初的跋扈與囂張,顯然,她很清楚自己弟弟現如今的情形。
“今日我來這里,一是提親下聘,之前缺的禮數一一補上,二來……”
陳釗掃過苗新榕的臉,冷漠說道:“其二,是解釋京城那些流蜚語的來源!”
“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苗新榕抬頭直直望進陳釗那冷酷的眼神里。
她知道這個男人從未愛過自己,也知道自己當年是依仗著陳母的遺才留在陳家,她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取代陸沐雪的。
可過了這么多年,不管她如何努力,陳釗都沒有碰過她,看她的眼神永遠帶著厭惡。
前天,陳釗忽然在深夜回了家,她忙穿上最性感的睡裙迎接,卻不料與陳釗扔給她幾頁紙,是離婚協議書。
“不簽!我不簽!我是你媽認可的兒媳婦,哪怕我死了,也得埋在你陳家的祖墳里!”
她哭鬧,將協議書撕成碎片,但很快,她父母闖進來,進門對著她劈頭蓋臉一頓打罵。
“你這個掃把星,新貴要是出了事,我打死你!”
她反應過來,死死盯著陳釗那雙冰冷如寒霜的眼睛。
只見吸血蟲父母跪在陳釗面前哀求認錯。
“這一切都是苗新榕的主意,與新貴毫無關系啊,你有仇有怨都撒在苗新榕身上,放過我兒子吧!”
陳釗重新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只要她簽了字,一切好商量!”
甚至不等她開口,父母已經撲過來,像是仇人似的逼她簽字,甚至父親還狠狠抽了她幾耳光。
“當初我就說讓你不要惦記陸沐雪的男人,你非不聽,非要搶,甚至讓你弟弟做了那么多壞事,你真是該死!”
第二天辦完離婚手續,陳釗就帶著她乘坐飛機抵達蘭城。
陳釗什么話都沒說,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做過的壞事藏不住了!
苗新貴被帶了進來,他看到苗新榕就開始哭嚎求救。
“姐,你快給他們解釋清楚,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不關我的事啊!”
“當初是你故意激怒前姐夫,又故意將陸沐雪推到前姐夫的刀刃下,后來陸沐雪病重不愈,也是你偷偷換了她的藥!”
苗新榕臉色大變,吼道:“可這些主意都是你給我出的,我嫁入陳家,最大的受益者是你!”
……
陳釗微微閉上的眼睛,他抬手,一耳光抽暈了鬼哭狼嚎的苗新貴。
苗新榕顧不上自己的弟弟,她在陳釗的步步逼近下忍不住顫抖。
“你知道我為什么屈從在我母親的要求下娶你嗎?不止是因為孝道,還有沐雪臨終前的交代。”
“她到死,都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甚至把你托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你又是怎么對待她的?”
陳釗悔不當初。
若是妻子知道自己最信任的閨蜜是如此心機歹毒的女人,她還能瞑目嗎?
“你傷害沐雪的罪責我會追究到底,今日帶你來,是讓你解釋陳家與龔家的婚約真相!”
陳釗冷聲說道:“我會查,章家也會查,包括龔家,也能找來三面對峙,可苗新榕,到了那時候,你再沒有半點悔過自新的機會了!”
“名義上的夫妻做了這么多年,你該知道我是怎么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苗新榕的眼底滿是絕望與恐懼。
她無力滑坐在地上,帶著不甘與無奈,說出了真相。
當初龔佳佳一個電話打回家,高傲的龔家就找到苗新榕對峙,并當場解除了所謂的婚約。
若不是看在陳釗的面子上,龔家甚至會讓苗新榕滾出京城。
苗新榕原本也老實了,可當她聽說秦舒窈救了陳啟瀾,并且成為章家丟失多年的女兒后,她急了。
如果秦舒窈進了門,她怕是再無立足之地,于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與苗新貴商量對策,想趁著陳釗父子回來之前,逼章家主動提出離婚。
卻不料章家和秦舒窈都不是好欺騙的,陳啟瀾和秦舒窈更是情比金堅,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徹底激怒了陳釗。
“我和苗新榕已經離婚,而且我可以保證,在我死之前,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女人給舒窈添堵,我這一生,只愛沐雪一人。”
陳釗正色說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合格的丈夫,更不是合格的父親,可這天底下,當父母的都希望孩子過得好!”
“我已經立下遺囑,陳家的財產都交給舒窈,以后,她就是陳家唯一的女主人。”
裴落櫻也趁機說道:“有我們給舒窈坐鎮,沒人敢欺負她的,你們放心把舒窈嫁給阿瀾吧,這倆孩子之間的感情很深,沒法子再拆開了!”
章羽堂與妻子秦姿對視片刻,終于點頭。
“那這門婚事,我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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