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沉聲道:你既親眼看見了,當時為何不救
他這話其實有些強人所難。
吳仞被噎住了:……
秦瑯不再理會他,直接掀簾走進了隔壁帳篷。
剛才那些將領們就在這個帳篷里議事,帳中點著燈,還放著床榻,秦祁就躺在榻上,他上半身都纏著白紗布,隱隱有血跡滲透出來。
秦祁聽到動靜掙扎著要坐起來。
秦瑯邁步入內,吳仞和馮良等人都跟了進來。
這兄弟倆一向關系不睦,眾人都怕他們在這種時候打起來。
傷成這樣秦瑯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祁,難怪要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伎倆。
秦祁艱難地坐了起來,二弟,你來了。
秦瑯語氣不咸不淡道:不然呢你以為見到鬼了
給父王設靈堂是我的意思,你不要為難他們。
秦祁方才已經聽到外面的爭吵聲,第一時間攬下了所有。
我為難誰了
秦瑯最討厭秦祁這幅死樣子。
秦祁不語。
吳仞忍不住道:世子重傷在身,你怎可如此氣他
秦瑯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連句真話都聽不得,你家世子的肚量未免也太小了一些。
吳仞沉默了:……
二爺這張嘴,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二弟。秦祁喊了秦瑯一聲,你知道的,我并無此意。
秦瑯眉眼凌厲,我說出的話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把靈堂拆了,在找到父王之前,誰也不許說他死了。
秦祁閉了閉眼,沒再與他相爭,算是默許了。
鐘黍帶著隱衛們三下五除二,直接把那些白布靈幡全都拆了下來,連棺材都劈了當柴燒。
從秦瑯出現在軍營里,到靈堂被拆,幾乎是頃刻之間的事。
吳仞和一眾將領敢怒不敢。
因為世子都沒說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外頭才恢復了安靜。
鐘黍進來回話,主子,都拆完了。
秦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秦祁問他:你這次來北境是你自己想來,還是皇帝的意思你是為父王而來,還是……
秦瑯反問道:你說呢
秦祁默了默,沒有立刻回答他。
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秦瑯身上,等他一個回答。
秦瑯不緊不慢道:秦祁,你安心養傷。
他回頭掃視眾人,字字清晰道:從今以后,鎮北軍由我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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