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馬路,他朝著山林中走去。
“這……茅先生他……”徐禁不安地看向我,有些無措。
“跟著我們很久了,你很累了,在這里休息吧,我跟上老茅,有事情會聯系你。”
我和徐禁點點頭,又瞟了一眼徐禁車內的那五口道尸,才朝著茅有三跟去。
茅有三是忽然有了思緒,我不能去打斷他。
跟上他,才是最好的決斷。
能看出來,茅有三此刻的狀態,有些像是我頓悟?
否則,他不可能不帶上出陰神道尸。
這山太大了,茅有三走得太慢。
倒也不算慢吧,就是普普通通走路的速度。
山太大。
普通人跋涉一遍,怕是要十天半個月?
茅有三這一走,就當真是十天半個月。
我們身上其實連干糧都沒有,水還好,遇到山泉就喝,餓了就只能摘山上野果,或許就是捉個野雞野兔烤了。
茅有三的眼神時而暗淡,時而明亮,時而又格外的困惑,像是陷入了某種迷局中。
漸漸地,茅有三開始蓬頭垢面。
我一樣好不到哪兒去,身上的道袍都被劃得破破爛爛。
有一天,茅有三停在了一處位置。
這里有一些雜亂的帳篷,陷入山體里的越野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工具,像是鏟子,鋤頭,還有人的鞋子,不過沒有尸體。
不知道是被山中野獸拖走了,還是被人救援?
”這里有個墓,這山的風水很好,墓很少,被人挖過,這么明目張膽,嗯,應該是發掘?”
喃喃自語間,茅有三又搖搖頭。
”進去看看么?或許從這些墳塋的風水中,能發現蹊蹺?”
我若有所思,問。
茅有三卻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這讓我眼皮微跳。
“如此大的山,風水如此好,這個位置,山會突然山崩?突然塌方?這不正常,不要觸怒它。”
“你喜歡有人鉆進你肚子里么?還是喜歡瘟癀鬼在你身上晃來晃去?”茅有三問我。
我閉嘴不了。
“是要知道,山為什么選中那些人,不是說要把這座山翻過來,也不是掘地三尺。”
茅有三再搖了搖頭。
他沒有在這里停頓,繼續在山林里邊兒走著,像是漫無目的。
最終,我們上了山頂。
此前茅有三從來沒有往山頂走,因為他認為,山頂太扎眼了,尤其是在這兩座山上。
也能看出來,茅有三確實是沒有法子了,才會登頂。
只不過,上山頂的這一瞬,我都明顯察覺到了此地的異常。
那股讓人心驚肉跳,讓人汗毛陡然倒立的感覺,像是潮水一樣涌來。
乍然之間,甚至讓我想起來最初面對魏有明的時候,那種極惡!
不,不單單是如此。
我曾有一縷魂被魏有明招走,在睢化區精神衛生中心里,疲于奔命了好久。
那地方的負面感,對于我一個算是初出茅廬的人,壓迫力不可謂不是巨大。
可山頂明明很正常。
陽光嬌艷刺目。
山頂綠草茵茵。
甚至還開了許多花兒。
不是花,是花圃,成片成片的花圃,四四方方,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樣的山頂,怎么可能上來普通人。<b>><b>r>“你所說的先生,布局這座山的人,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