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盯著水下,還不停的磨牙。
冥坊那些人在后退……
我隨之往后退。
兩段被水淹沒的洞道中間是一個高處,就是一個凸段。
眾人停在那里之后,大約往前有一百多米,往后也有一百多米,接觸不到水面。
血,我瞧見了,地面是長長一道的血跡,被我們的衣服手腳摩擦之后,成了均勻涂抹。
“誰剛才烏鴉嘴的?是你吧,給鬼剃頭的?”
老龔往我身后擠著。
我勉強扭頭回看,那個剃頭匠哭喪著一張臉。
“我……這也不知道啊……我是說還好這里沒危險……我……”
“老龔,這情況,就不要怪人了。”我沉聲開口。
老龔這才閉口不。
一時間,只剩下安靜,以及安靜中的滴水聲。
“他娘的,什么鬼物,怕個球。”
幾分鐘后,老龔受不了了,他繼續往前去。
吳金鑾都沒有多吭氣。
老龔不怕,吳金鑾怕,后邊兒的人怕。
我沒有恐懼感,因為這鬼物,我覺得也僅僅是鬼物罷了,能有多強?
主要還是我見過的鬼物多,還吃了不少。
上下半米左右的空間,其實我能和吳金鑾調個頭。
問題還是在后方,即便是我在前邊兒打頭陣過去了,后邊的人卻無人管,還是要出事。
那就只能是停滯不前了。
不過,若是老龔能解決那東西。
前邊兒的他處理了,后邊兒的,他也去處理了,我們還是能走。
這一下,過了得有十幾分鐘時間,老龔才回來。
他悻悻然的說:“真就見鬼了,跑沒影兒了,它就水里遇到人嘚瑟,老龔爺回去尋仇,跑的比鬼還快。”
“等吧。”我手摁住眉心。
冥坊那幾人沒有別的意見了,他們沒有保持趴著爬的動作,而是屈起身體,靠著洞壁坐下。
吳金鑾同樣坐了起來,只是身體打不直,彎曲著。
我一樣好不到哪兒去。
這種角度下,我就能看到先前的前路,手電筒照射過去,有了些許光線,暗紅色的血在反光。
隱約還瞧見了一只鞋子,屬于那鬼婆子何閻的。
老龔嘀咕兩句:“回頭見了費房,給他家里人好好安頓安頓,別白死了。”
其余幾人無一例外,都哭喪著臉。
剃頭那個還好一點,其余三人,他們顯得極其煎熬。
“這……上一回……也沒死人啊……”
“怎么這一回,就死了……不應該聽何閻的話,他是來搏一搏,我是來混一混的……給句曲山找五芝,已經有很多好處了……”
“回去行不行……”剃頭匠身旁那個人哭喪著臉,說:“我老母年紀大了,妻兒還小……先出去,把我放出去……你們再進來……我不想死啊……”
“閉嘴!”老龔罵了一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可是你們說的。”
“我沒說啊……是何閻說的,他死透了……尸骨無存,被鬼物吃了,指不定投胎都沒轍……”那人還是一副悚然模樣:“我回去,老老實實抬棺……羅道長,你是道士,你不能說是非要我們去送命的!吳先生,你是先生,你一樣不能那樣!回去,我要回去!”
吳金鑾臉色極其難看。
雖然剩下的四人中,只有這一個人精神崩潰,但卻讓其他幾人,情緒更低沉低落,畏懼感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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