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吃里爬外的,輪得到你說話嗎?”
二兒媳臉上素來麻木的神色有了變化,眼里也不再是死氣沉沉之色,一抹恨意一閃而過。再抬眼時,她依舊是冷冰冰的模樣:“官場如戰場,一個不慎,全家遭殃。”
“咱們與小叔可是一家人,就因為還不上債被人說成是明搶,陛下若震怒,指不定咱們都要被下獄流放......”
夏聽峰原本想責罵,剛剛張開的嘴巴在聽到“下獄流放”幾個字時嚇呆了。
他這婆娘可是縣令家的女兒,比他懂律法,應該不是唬人的。
“既如此,咱們明日逃了吧?帶著東西逃。”余氏到這個時候,還是舍不得放棄那些寶貝。
二兒媳鄙夷地看她一眼,又垂眸看向別處:“那么多東西,婆母打算怎么逃?總要租車,總要搬箱籠,若是叫小叔夫婦察覺,咱們大難臨頭便要自個兒跑,您說小叔他們還會顧念那點兒親情嗎?這會兒主動填補窟窿,小叔只會念咱們的好。”
她和大嫂一樣,在家里沒地位。
顧希為她們兩個添置的東西,還沒捂熱便被各自的夫君奪了去,所以把東西都還回去,她也不會心疼。
只要余氏母子肉疼不高興,她便舒暢。
被二兒媳這番話一嚇唬,余氏和夏聽峰對視一眼,都心如死灰了。
初二適才說過,以免余氏這一房出事,明日出行必須帶上府里的護衛,所以她沒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些寶貝拿去換銀票。
余氏愁得一宿沒睡著,翌日一大早,趕在初二上值之前,便將顧希此前給他們買的東西搬到了垂花門處,告訴初二別擔心掌柜的再來催債,也別沖動地請辭不做大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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