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說不下去了,一想到小女兒新婚夜就被丈夫嫌棄,她心口便揪著疼。
外人都道她的小女兒怕生、自卑,是因為面皰而足不出戶,只有鴻臚寺卿夫婦倆知道她有多古靈精怪。
打從剛出生,便不愛哭鬧,剛學會說話時,便是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嘴里總會冒出一些千奇百怪的詞句。
這兩年是多事之秋,龍椅都換了兩個人坐。
呂太傅正氣凜然時,鴻臚寺卿也想鐵骨錚錚一把,被小女兒勸住了。
她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出頭不如茍著。
岳家絕嗣乃天意,誰能坐穩龍椅、誰能為百姓造福,便是好皇帝,管他姓什么?
她勸父親放棄皇家血脈才能繼承皇位的老腐朽思想,又逐一分析了利弊,足足嘮叨了一整宿,才把她父親勸得心服口服。
如今再回頭看,得虧聽了小女兒的意見,大靖在新帝的治理下日益昌盛,環伺的外敵都沒了動靜。
鄭母想到這些,更心疼了,摟住小女兒道:“雅娘配徐太醫綽綽有余,他若敢嫌棄,我頭一個不答應!你等著,我這就跟你父親商量去。”
她堅信小女兒是大智若愚,誰娶到便是誰的福氣。
鄭書雅揩著眼淚,目送鄭母離開。
等看不到身影后,她若無其事地抬起頭,眼底浮起一抹狡黠,嘿嘿笑出了聲。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