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想都沒想,下意識便拒絕了:“不見。”
晚棠也沒當回事,剛來一個果兒,眼下她和老夫人都有點兒杯弓蛇影。
花嬤嬤頷首,退下傳話。
晚棠脫了鞋爬上美人榻,跪坐在魏老夫人身后幫她按捏腦袋,輕聲問道:“祖母為何不跟大伯父說實話?我看大伯父心里是向著您的。”
“他聽老二的聽習慣了,若跟他說了實話,老二詐他幾句,保不齊他就什么都說了。你大伯父憨厚,興不起風浪,可你那二伯父是個有主意的,他知道實情后,我也不曉得他會有什么反應。”魏老夫人連連嘆氣。
晚棠沉默片刻。
她就是擔心,今日撒了這個謊,日后需要撒更多謊去掩蓋。
晚棠按得舒服,魏老夫人閉目養神片刻后,又緩緩睜開眼:“你那個假外祖,她當年只帶走兩個娃?你只有一個舅舅?”
“還有一個小舅舅,比我娘小好幾歲。”
魏老夫人失望地又嘆一聲。
“祖母這是何意?可是還有懷疑?”晚棠聰明地洞悉到魏老夫人的情緒。
魏老夫人拉下晚棠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邊,將那兩只手拉到眼前看了看,心疼道:“你好像很會按蹺?這雙手可不是生來伺候人的,日后該被人好生寵著呵護著才是。”
晚棠張了張嘴,到底沒說自己以前的事。
她心念微動,有點兒生疏地把腦袋往魏老夫人肩膀上靠去,像以前跟她阿娘撒嬌那樣,一邊用臉蹭著對方的肩,一邊緊緊抱住其胳膊:“祖母不是這樣寵著我嗎?”
魏老夫人不敢問她以前過得怎樣,又嘆一聲才說出心頭疑慮:“你二伯父性子涼薄,我總覺得他也不是我生的,哼!我哪兒能生出這樣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