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峙和晚棠都坐著,明明蕭峙高出一截,他卻彎腰仰視過去。
晚棠微微垂眸,看到他眼里布滿紅血絲,眼神可憐巴巴的,下巴上的胡渣也略顯滄桑。
晚棠心頭發緊,抽出手摸摸他臉頰“怎得這般憔悴了?”
蕭峙皺了下眉頭“憔悴了嗎?”
回府后沒來得及更衣,衛所里也沒放銅鏡,蕭峙不清楚自己眼下是什么模樣。
但一宿沒睡,又在衛所燥怒地操練一日......生平第一次,蕭峙對自己的樣貌有些不自信。
“嗯,侯爺今晚早些安歇吧。”
晚棠從未打算冷落蕭峙,起碼在成為當家主母之前不會如此不理智。
蕭峙又小心翼翼問了句“那我睡你這里?”
“自然可以,整個侯府都是侯爺的,侯爺想住哪里都行。”
原本是隨意一句話,蕭峙卻聽出了點兒別的意味。
他做錯事一般,垂頭耷腦的:“棠棠,為夫不會碰她。”
晚棠哭笑不得:“侯爺不必跟我保證什么,她那里的兵書不是很好看嗎?兵器也有趣。”
蕭峙一顆心再次懸起:“為夫日后再不看了。”
“這世間誘惑千萬種,侯爺不必自責,只要那誘惑是刻意針對你而為之,總有防不住的那日。我捫心自問,若換我,我也未必不會著道。”
晚棠很是通情達理的一番話,蕭峙心底卻驚雷陣陣。
這么說,即將分開的三個月里,倘若有人刻意誘引,晚棠會把持不住?
蕭峙自己昨日表現不佳,問心有愧下,他厚不起臉皮讓晚棠做任何保證。就連以前哄著她日日給他寫的小札,她這兩日就沒寫,他也沒臉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