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姐是為了等您。”紅梅這才放下一顆心來,緊繃的心終于落了地。
小姐一個人去茶坊,說什么都不帶她,著實把她嚇一跳,還以為小姐,小姐……
紅梅尷尬地看了許婉寧,為自己胡思亂想道歉,可她看到許婉寧的唇時,又愣住了。
小姐的唇脂都沒有了,露出了原本的水色,雖然也很紅,但是唇脂的紅跟唇色本身的紅還是有區別的,小姐又那么愛干凈的人,喝茶吃點心都不會碰花唇脂的……
許婉寧:“……”
紅梅在盯著她的唇上,就知道她在想自己的唇脂怎么沒了。
許迦也發現了,也明白了紅梅的意思,他咳咳兩聲:“許久沒見爹娘了,咱們快些回去吧。”
許婉寧順著臺階就下:“走走走,快點回去,爹娘和庭哥兒安哥兒要是知道你回來,肯定高興壞了。”
她催促著馬車快走,路上又跟許迦聊家里的事,聊許迦一路上的見聞,就是不把眼神投向紅梅,紅梅幾次欲又止。
而另外一邊,等許婉寧走了,裴珩這才和扶松從另外一個門出去。
馬車就在樓下,裴珩帶著扶松上了馬車之后,直接去了金麟衛。
一路上,扶松多次欲開口,可看大人興致勃勃問他此番經歷,他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一直到了金麟衛。
肖焱正帶著金麟衛在做早功,見裴珩來了,都停下來問好。
裴珩看了他們一眼,擺擺手,“練的不錯。大家都辛苦了,練到這里吧,回去做事。”
“是,大都督。”
金麟衛的聲音整齊劃一,不管肖焱說什么,做鳥獸散,全跑了。
肖焱跟在后頭:“大都督,他們才剛練一會兒,還沒到……”
他話還沒有說完,金麟衛就已經全部都跑光了。
裴珩“哦”了一聲:“本座不知啊,那現在……”
人都已經跑光了,還練什么練啊!
“算了,既然散了,就讓他們回去做事吧,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要做呢。”裴珩輕飄飄地道,認為這事情無關緊要,“明日再練也是一樣的。”
肖焱氣得要死,可卻敢怒不敢,扭頭就走。
裴珩心情好,去看金麟衛做事,轉了兩圈,鼓勵了大家伙,這才離開。
他一走,剛才沒說話的金麟衛立馬就聚集到了一起:“你們瞧見了嗎?大都督的嘴上……”
“看到了看到了,紅的,好像是唇脂。”
“哪兒來的啊?”
“誰知道啊,要么是別人幫他涂的,要么是他自己涂的唄。”
“肯定是女人給他涂的吧。大都督剛和離,這是又找了個新女人啊?”
“若你是大都督,你換女人速度怕是會更快。”
金麟衛捂著嘴巴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笑,躲在屋子里頭嘀咕,不讓任何人聽見。
“大哥。”
裴珩帶著扶松在外頭繞了一圈要回去,就碰到了扶柏。
扶柏激動不已:“大哥,大哥,你回來了。”
兄弟兩個抱在一起,扶松比扶柏沉穩些,抱了會就松開了,“這是金麟衛,不可造次。”
扶柏嗯嗯連連點頭,站直了,看向裴珩,眼睛突然瞪圓了,驚訝地看著裴珩,“大,大人,你這,這……”
說半句留半句,聽得裴珩莫名其妙:“怎么了?”
扶柏腦線條粗,指著裴珩的嘴唇說:“大人,您今天涂口脂了?沒抹勻啊!”
裴珩:“……”
扶松:"……"
而終于到許家的許婉寧,拉著許迦跑回了府里,留著紅梅青杏在后頭。
青杏不解地問紅梅:“姐,你干嘛一直盯著小姐看啊?小姐的妝今天有問題嗎?不是你畫的嗎?”
“是我畫的。可你沒發現不對勁嗎?”
“哪里不對勁了?很好啊,小姐美美的,看得我都挪不開眼睛呢。”青杏笑著說道。
紅梅無可奈何:“你啊,真是說你什么好。”
搖頭晃腦地先走了,任青杏再問什么,紅梅都不說了,心里頭就藏了一件事情。
茶坊的二樓,小姐真的去接大公子的嗎?怎么把人接的唇脂都沒了呢。
許婉寧躲過了紅梅,拉著許迦就去了大堂。
府中的下人早就已經將許迦回來的消息傳得滿府里頭都知道了,二人剛坐下,茶都沒有端上來,許騫陸氏就到了。
“阿迦,阿迦……”
陸氏一路小跑來的,許騫跟在后頭嚷嚷:“你慢點跑,人就在那兒,不會走的,你慢點。”
許迦聽到聲音,起身往外頭沖,在門口與陸氏撞上,他就要跪下,被陸氏抱了個滿懷:“我的兒啊,你可算回來了。”
陸氏淚流滿面,哭得心酸:“大家伙都在,也就只有你在外頭跑,娘這心里頭啊,整天擔驚受怕,心里頭空落落的,就像是缺了一塊一樣。”
“你娘晚上半夜醒來就座那兒嘆氣,說你咋還不回來,是不是不要她了,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許騫跟在后頭說。
陸氏罵他:“還不怪你,讓阿迦出去做什么生意,咱家還缺生意嗎,你就不能讓阿迦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娶個媳婦,生個孫子,陪陪我!”
“我看你就是想要抱孫子。”許騫呵呵笑。
許迦聽得面紅耳赤。
陸氏果然在問:“阿迦啊,可有中意的姑娘,娘去給你說親。”
許迦:“……”他竟然無以對,好在,救星到了。
“哥!”
“大舅舅!”
許庭安、許長安一路狂奔而來,人還沒有到,聲音先到了。
許迦正好抽身,“庭哥兒,安哥兒!”
看到兩個娃兒跑過來,他一手一個,將人給帶了起來,不過,有些吃力。
“不錯,長高了,也長壯實了,是小小男子漢了。”
許庭安得意地吹:“哥,安哥兒考上榜首了,你知道榜首是什么嗎?第一名,全京都的第一名,七歲的榜首,我聽說,幾百年都沒有一個,安哥兒是頭一個!”
許迦當然要夸:“安哥兒真厲害,我來的路上就聽說了,年紀最小的榜首,現在淮山學館都因為你,全大越的孩子都趕來想進淮山學館讀書了。”
“進去讀書是一回事,考不考得到第一名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也是淮山學館的學生呢,還比安哥兒先讀,可我別說考第一了,我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許庭安搖頭晃腦,說出了誰都不想承認的事情:“讀書好不好,要看人。”
許長安不管進不進淮山學館,就是進東山學館,西山學館,馬山學館,鳥山學館,照樣都能考第一。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