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求為何?”沈國舅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緩緩地摩挲手中的瓷杯,開門見山。
“免去南詔去歲歲貢。”
“不可能。”沈云州眼都未抬,斷然拒絕。
“那放本宮回南詔。”
“更不可能。”
“那你就等死吧。”
沈國舅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嘴角微翹,輕蔑一笑。
若不是白皙臉頰浮上來的紅潤燦若桃花。
看起來并不像中了藥。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扯了下領口,便有大片白皙的脖頸露出,仿若出岫的浮云。
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南詔公主臉也紅了,嗲聲道:“不過是一年歲貢而已,國舅爺行行好……”
沈云州額前浮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微點了下頭,面露了然。
南詔公主一喜,以為談判有望,卻見國舅爺一聲冷笑,緩緩搖頭:“沈某不配。”
“公主委實抬舉沈某了,沈某何德何能,值南詔一年的歲貢?”
“國舅,錢是國庫的,命是自己的,你這是要錢不要命了?”
沈云州手握成拳,強自忍耐,不發一。
眼神卻穿透公主,望了過來——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宋思弦,眉梢甚至還向上挑了挑。
眼看國舅藥效發作,似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南詔公主面露得意,猖狂道:“男女交媾,陰陽之道乃人本之欲,怎么樣,受不了吧,哈哈,沈云州呀沈云州,你也有今天,是不是很熱。來呀,求本宮啊~啊~啊——”
前面的兩聲是浪叫,最后的一聲啊,是慘叫。
宋思弦草叢里蹲了半天,本就憋了一泡尿,平生最煩的便是自己憋尿別人噓噓,忍無可忍一板磚便拍了上去——
世界安靜了。
宋思弦將手中的板磚掂了掂,正猶豫用不用再補一下,便覺得頭皮一麻,一道視線掃了過來。
他的眼神如深潭般的冷冽,閃爍著冰封般寒意,泛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之色。
“你是?”他不動聲色地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宋思弦的手下意識一松,磚頭應聲落地。
她利落跪倒:“戶部員外郎宋重之女宋思弦,拜見國舅爺,愿國舅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沈云州:……
“說人話。”沈云州喘息粗重,閉上了眼,咬牙道。
宋思弦叩頭:“宋重要將小女送與戶部尚書為妾……今國舅有難,小女愿自薦枕席,幫國舅爺分憂,求國舅爺拉小女一把……”
沈云州此時直覺體內如洪江翻騰,腦子嗡嗡作響,耳朵似蜂鳴,抬手揉著眉頭。
他自詡聰明過人,如今卻聽得一頭霧水。
戶部員外郎宋重?他不認識。
戶部尚書他倒是有印象,只記得歲數不小了……
聽她小嘴如炮仗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在他腦里只有七個字閃過:什么亂七八糟的。
眼前女子雙眸明亮,皮膚白皙,下巴尖尖,模樣倒是不錯。
眸光微閃,他嗓音低沉又喑啞:“有事進來說。”
眼看著她抬腳走近,又補了一句:“將門帶上。”
繼續閱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