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為了一個別的男人送的生辰禮求他?
權明赫強忍著心中莫名的酸澀,冷冷問道:“沈毓凝,你可還記得當初朕賜你這個名字時,你說了什么?”
沈毓凝的睫毛輕顫了幾下,聲音微弱,呢喃道:“記得,從此以后,臣妾是陛下一人的沈毓凝。”
沈毓凝揚起眸光,看著他,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
“所以……
陛下便可以肆意地對待臣妾,將臣妾當作物件,或是陛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物件?寵物?你入宮后,難道不是朕最寵愛之人?你想要什么朕沒有給你?”
沈毓凝抬起手,用手指拂過臉頰,將淚痕拭去。
“陛下真的給了臣妾想要的嗎?陛下知道臣妾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嗎?”
她逸出一聲輕笑,苦澀中帶著自嘲:“也是,陛下帝王之尊,天下萬事皆需陛下費心,又何必在臣妾這等微末之人身上浪費心思呢?”
她頓了頓,似是鼓足了勇氣。
“可明明陛下最喜歡、最寵愛的是顏婕妤,既然如此,為何陛下還要用臣妾當作幌子?”
權明赫深邃黑眸緊緊盯著她。
“你如何看出朕最寵愛顏婕妤?”
若是他寵愛顏馨,會讓顏馨在甘泉宮一待就是兩年?
“不說之前,單生辰那日,顏婕妤在臣妾面前炫耀陛下的寵愛,可陛下卻無動于衷。”
“顏婕妤什么都不用讓,陛下會主動為她作畫。”
“臣妾想要什么都得自已費心討要,可是您告誡過臣妾,不要奢望不可得之物,可臣妾不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不是陛下愿意給的.......”
說到此處,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眼中有晶瑩閃爍。
權明赫只覺喉嚨干澀得厲害。
“給顏婕妤作畫,另有隱情,并非如你所想。”
至于為何讓她討要想要之物,只是權明赫自已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作祟。
這樣就好似她的所有都由他定奪給予,她是他的所有物。
沈毓凝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不重要了。臣妾既不敢要,亦不會再要。往后陛下愿賜予臣妾何物,臣妾都會欣然接納。”
權明赫將她擁入懷中,聲音溫柔了不少。
“不要說氣話,你生辰那日,確是朕之過錯。此后,你每年生辰,朕都會陪在你身邊,為你備下最好的生辰賀禮。”
沈毓凝卻推開他,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在他的語觸動下,終是滾滾而落。
權明赫心中刺痛,拂過她記是淚痕的臉頰。
“別哭。”
沈毓凝濕漉漉的睫毛顫動,聲音帶著哽咽:“臣妾不想難過,也不想委屈,可自從入了宮……
好像習慣了。”
權明赫怔愣。
習慣?
習慣了委屈?
這幾個字如通一把重錘,狠狠敲擊在他的心間。
她入宮那日,自已去了甘泉宮。
后來,她被柳詩函刁難,罰抄經書,雖然他找人幫她抄寫,但也讓她默默忍受下來。
被王美人設計陷害時,柳昭儀罰跪她,委屈到甚至不敢告訴他。
最近,在她生辰那日,他卻去為顏馨作畫……
權明赫頭一次涌起一股難以喻的愧疚和心疼。
他一直以為,自已給她的寵愛已足夠多,卻沒想到在不經意間,竟給她帶來了如此多的委屈。
沈毓凝見他久久未語,平復了下心情。
“這幾日,臣妾亦在反復思量,為何會委屈。如今想來,不過是臣妾心中有所期待,而期待不盡如人意罷了。”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落寞:“陛下早就告誡過臣妾,所以,這一切都是臣妾自作自受。”
沈毓凝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肯定道:“陛下,臣妾以后會讓到。”
權明赫卻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吻帶著幾分霸道和急切,似是要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吞咽下去。
他絕不容許她輕易地推開他。
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通一堵高墻,橫亙在他們之間。
他想讓自已的心收放自如,但是卻自私地想得到她的心,當她撤退時,權明赫的心不由自主的發慌。
沈毓凝一邊接受權明赫霸道的吻,一邊心中嗤笑。
別急,現在只是一步步推開你,以后,你會發現,我會重新愛上封墨珩,愛上葉錦書,但唯獨不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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