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秦汝州一開口,聲音一陣低啞。
先生,是不是你喝的東西里被下了某種藥物沈淮硯并沒有坐下,只是站在原地輕聲問。
秦汝州很輕地點了下頭。
那……我可以幫您嗎沈淮硯的目光落在了秦汝州隨手抓過來的一角被子下。
我很不舒服。秦汝州搖了搖頭,微微地閉起了眼睛。
他突然笑了起來,含笑的目光再度望向沈淮硯:你不會以為是那種藥吧
沈淮硯眨了下左眼,點了下頭,老實說道:是。
陳蓓元應該是被人騙了,稍微了解一下就會知道,不存在那種讓人意亂情迷只想做那種事情的藥。這種藥沒有催情作用,只會讓我四肢無力渾身發熱。秦汝州說道。
我沒有一點欲望,這藥只想讓我睡覺。秦汝州笑了笑,這笑有幾分凄涼,他的聲音越發低了下去,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如果你困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躺一會兒。秦汝州閉上了眼,徹底陷入了沉睡。
沈淮硯在原地呆愣幾秒,難帶陳蓓元在水里加的藥是安眠藥
他揉了揉眉心,認命地靠近,將被子整理平整覆蓋在秦汝州的身上。
由于擔心秦汝州的身體,沈淮硯還是伸手摸了摸。
秦汝州的臉頰仍舊發燙,可胸脯和手臂透著濕冷,積著薄薄一層汗珠。
在前一世,盡管與養父不算親近,沈淮硯仍舊多多少少學習了一些相關的養護知識,這種情況下最好找些熱水袋或者是其他的東西讓養父身子熱一些。
顯然這間客房除了被子再沒有其他東西了,沈淮硯拉開柜門又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堆在了秦汝州的身上,又費力地展開蓋好。
握了握秦汝州的手,沈淮硯又嘆了口氣,還是冷著的。
他認命地脫了外套,掀開被子坐床沿上試著握起秦汝州的手慢慢揉搓著。
此刻秦汝州的手軟綿無力,微微濕潤,給人一種奇妙的觸感。
雖然窗簾并沒有拉上,山間并沒有明良的燈光,故而整個房間仍舊籠罩在黑暗中。
房間內很安靜,秦汝州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的呼吸綿長而虛弱,像只小獸。不過,秦汝州這樣外形優越的美人,比作野獸有些不妥當,沈淮硯想了想,還是用山間野鶴之類的動物來類比吧。
就在這時,秦汝州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大半張臉都轉了過來,柔然的黑發亂糟糟地擋著額頭,額上出了不少汗,發絲黏糊糊粘在上面。
沒來由地,前世的記憶闖入了沈淮硯的腦海中。
那個時候秦汝州的狀態很差,秦天柏在和外交上英文課不在秦家,秦汝州少見地喊沈淮硯來幫自己洗澡。
那個時候的他是什么心情呢沈淮硯手上的動作仍舊沒有停止,慢慢將秦汝州的手搓熱,他回憶著。
對于和養父親近的難得的機會,他很開心。
他記得秦汝州的身體,瘦削的,在浴室白光燈的照射下散發著慘白的顏色,秦汝州背對著自己,微微彎著腰,背部的骨骼紋路清晰可見。
手指觸碰,確實有些發燙,低燒的溫度。
沈淮硯記不起自己當時的心情了,他舉著淋浴噴頭由上到下用緩慢的水流沖洗著養父的身體。
他小心翼翼的,就像對待瓷器一般,事實上那個時候秦汝州的身體真的如瓷器般易碎,即使稍微不稱心意的氣溫都可能讓秦汝州繼續陷入低燒狀態。
沈淮硯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時候探入了白色被單之中,從秦汝州的胸口慢慢向下滑動,逐漸落到更深處。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用上胸口,沈淮硯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打算到窗前呼吸山間的空氣來讓腦子清醒一些。
他不該產生其他感情,即使在最開始,秦汝州依舊沒有選擇自己。
這是纏繞他世的一根刺,不過他并不打算拔掉,能從孤兒院脫離出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運氣。
這一世,沈淮硯只想延長秦汝州的生命,避免悲劇的發生,就當是一次報恩。
就在他打算抽身離開床邊的時候,秦汝州驚醒了,他的手突然用力,將沈淮硯向這邊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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