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驚住了所有人。
夜色之下,游輪上的邊緣,喬箏不知何時,爬到了上面一處。
上面的海風,很大。
她一襲白色旗袍,宛如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白玫瑰,肆意綻放完了美麗后,面臨著逃不過的凋零宿命。
嬌弱的玫瑰,被海風吹的搖搖欲墜,隨時跌入海里。
喬小姐,過來。
霍西洲一回過身,就看著小女人處于危險,快步走了過去。
就連喬振邦,剛剛吃過藥,目睹著這一幕,臉色亦是一變:喬箏,你做什么
他這么一問,讓所有人表情微妙。
就在不久前,是喬振邦親口說的,給喬箏兩個選擇……要么跪葉琴琴,要么跳海。
現在看著,喬箏的選擇……竟然是后者
要知道,這可是海上,現在還是秋末,就這么跳到海里,滋味可想而知。
就像葉琴琴,現在還在搶救,沒有脫離危險!
葉琴琴跳海,是她自作自受,你卻要……讓我跪她可笑,她就是死了,我也不可能跪她!
喬箏怔怔看著喬振邦,聲音枯寂可聞。
不跪就不跪,你先給我下來!
剛剛那些話,不全是喬振邦的真心話,更多的……是在盛怒之下,沖動說出口的!
他沒想過,真的逼著大女兒跳海……
然而,喬箏扯了扯唇瓣,看著他的目光,暗淡而又死寂: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爸,我要是不認錯……就要跳海,給她一個交代,我給就是了。
可是爸,當年……我媽流產,誰給她一個交代
她的長發散開了一些,在夜色之中飛舞:你還問我,媽媽是不是……后悔嫁給你
怎么會不后悔你不愛她,她更不愛你,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后悔!
隨著喬箏一句句,喬振邦整個人一震,似乎受了什么重大打擊一般,往后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腦海之中,浮現出了白素秋的模樣,她喜歡穿一襲白裙,喜歡在畫室畫畫,還喜歡在陽光下跳舞。
見她的第一面,他驚艷的久久回不過神,連和她說一句話,都要手足無措。
沐雪妍吃力扶著喬振邦,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嘴上卻也勸著:姐姐,你快點下來吧,爸爸只是氣話,你不要當真啊!我媽現在還沒脫險,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聽著沐雪妍的聲音,喬箏面露恨意,視線落在她身上。
然后,她愣住了。
便是沐雪妍的腰上,系著一塊玉佩,如若不出意外……這就是宮修說的,霍西洲一直佩戴的玉佩吧
他還說,給出去的意義,就代表……認定了對方為妻。
所以呢,在霍西洲心上……早在五年前,就認定了沐雪妍是妻子嗎
喬小姐,不要犯傻,不值得。
這時候,她身前的霍西洲,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遞在了她眼下:聽話,先下來……我帶你走,離開桐城,好不好
于是她無視了沐雪妍,往下看著霍西洲,突然閉了閉眼,任由宮修的一聲一聲,回蕩在了腦海。
我說過的……這世上的女人……誰都可以啊……只要不是沐雪妍……
她呢喃著開口,聲音有些破碎,隨著海風飄遠。
到頭來……你還是騙了我……
眼眶溫熱,淚水涌出,她卻又心口一痛:是報應……誰讓一開始……是我先騙了你……這是我的報應……
驀地,她睜開了眼睛:霍西洲……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如若今夜,他沒有出現在沐雪妍的生日宴上,也許……她不會這么痛苦,難過,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