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問,問住了喬箏。
一時間,她啞然,只覺無法回答。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聽起來十分浪漫。
可是細想之下,確實……有一點荒唐。
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需要區分清楚。
那么……她呢
回想過去的八年,除去開始的三年暗戀,剩下的五年婚姻,霍北恒帶給她的全是風雨。
她深愛他什么呢
是初遇,母親的靈堂上,他對抗所有人保護她,從而形成了救贖。
還是重逢時,他在雨天走向她,把傘塞在她手心,從而一見鐘情。
無論是救贖還是一見鐘情,她固執沉迷八年不醒,是不是……過于淺薄了
越想,喬箏越是心口發堵。
等到回過神,看向小月亮時,發現她已經躺下,快要睡著了。
喬箏一夜沒睡,也有一些犯困。
再看向霍西洲,她放輕了聲音:天還沒亮,休息室有沙發,你進去睡會兒。
話頓,她想起過來醫院的時候,他提前安排了車。
霍西洲,謝謝你給我找了車。
她輕聲道謝,側躺在了女兒身邊。
喬小姐,不用這么客氣,睡吧。
霍西洲緩緩起身,隨手關了燈。
給小女人安排車,只是以防萬一。
她要是去警局,應該不會開車去。
出了警局,她半夜一個人打車,難免不太安全。
挑個面善的手下充當司機,這是最合適的做法。
……
或許是因為在陌生的醫院,又或許是因為簽過離婚協議,給八年的卑戀畫上了句點。
喬箏睡得不太安穩,上午就醒了。
外面天色大亮,雨雖然停了,還是陰沉沉的。
病房空蕩蕩的,小月亮不在,霍西洲也不在。
心頭一緊,她打開手機,剛要打電話,就看見了霍西洲的消息,說是帶小月亮去做檢查了。
略略松了口氣,她聯系公司請了假。
而在睡覺前,她已經給陶蘭留過,替女兒請了假。
陶蘭,女兒班上的老師,就在前段時間,女兒和蘇家軒發生了矛盾。
矛盾過后,蘇家軒退園,陶蘭也突然成為了新園長。
她回復了喬箏的留,還關心了小月亮一番。
簡單洗漱了下,喬箏正要出門。
這時候,沈墨走進了病房。
喬小姐,三哥帶著小月亮在用餐,一會兒就回來。
沈墨走近她,態度溫潤有禮:三哥吩咐我,檢查一下你的手臂。
喬箏手臂脫臼過,經過沈墨的檢查,確認了沒什么大礙,吃一些消炎藥就好。
沈醫生,麻煩你了,謝謝。
檢查完,喬箏輕聲道謝。
不謝,你是三哥的喬小姐,應該的。
沈墨溫聲說著,拿出了一瓶藥,遞在她手上:這瓶藥,副作用小一些,你用它替換小月亮身上的藥。
聞,喬箏面露一點遲疑:沈醫生,不是我不信你,我女兒那個藥,是找專家開的,專門對應她的病癥。
小月亮的病,有一些嚴重,還有一些罕見,吃的藥是特定的。
我知道,給你的這個藥,是那個藥的改良版,還沒有公開。
他說的輕描淡寫,喬箏聽的有點震驚,還是半信半疑。
于是沈墨溫和一笑,給她透露了一點:那個藥的研究理念,我參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