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陰天,月亮被厚重的云層擋住。
天地間一片漆黑。
嗚嗚的低吼聲伴隨著紛至沓來的腳步聲。
頭上的麻袋被揭掉的時候,桑大煒只一眼,喉嚨里就再發不出一絲聲音了。
幾步遠處的黑暗里,男人的背影挺拔而熟悉。
好像在哪里見過。
沒等桑大煒想起來,男人轉身。
嗚,嗚嗚……
桑大煒眼里驚喜的光在對上陸瑾年黑沉的臉色時,瞬間熄滅。
嘴里的破抹布被拽掉,桑大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陸總,陸總,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不該騙你,可我實在沒辦法,我……
嘭!
陸瑾年幾步向前,狠狠一腳踹在桑大煒胸口。
桑大煒連句痛苦的哀嚎都嚎不出口,就那么倒了下去。
陸瑾年眸底猩紅似血。
想問桑大煒,你是怎么敢的啊
怎么敢騙我
怎么敢那么對桑晚
可陸瑾年一個字都不想說。
腦海里全都是桑晚那一眼。
那么失望。
那樣憎惡。
她一定對他很失望!
愛屋及烏,恨也是一樣的。
她那么痛恨桑大煒,他本該跟她并肩站在同一邊的。
可他做了什么
手下查來的消息只有薄薄一頁。
可寥寥數語,每一個字眼都是桑大煒不配為夫不配為父,甚至不配為人的禽獸行徑。
陸,陸總……
終于喘勻一口氣,只覺得胸腔在痛,每呼吸一口全身都在痛。
桑大煒痛苦乞求道:我,我真知道錯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我,我是小晚的爸爸,是你的……
岳父兩個字沒說出口。
正聽到陸瑾年冷沉的吩咐。
動手!
桑大煒眼珠子瞪得渾圓。
下一瞬,劇痛來襲。
嘭!
嘭嘭!
像是鋼管。
又像是棒球棍。
陸瑾年的手下得了吩咐,似是存了心要弄死他。
可偏偏連昏死過去都不能。
全身上下都在痛,以至于他連手都抬不起來。
血從額頭上流下來模糊了視線。
能看到陸瑾年由遠及近。
哐!
棍子乒乓落在地上。
桑大煒的臉被陸瑾年踩在腳底,狠狠碾住,你該感謝現在是法治社會……否則,你現在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腳步聲遠去,桑大煒癱在地上抽搐。
一口氣長一口氣短。
有黑影從暗處走出來時,桑大煒痛到失去知覺的心動了一下。
救,救命……
氣若游絲。
桑大煒勉力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就見一隊身影由遠及近。
慘白的月光下,黑衣黑褲的身影被無限拉長。
桑大煒繼續求救,救,救救我……
桑大煒
領頭的人一開口。
桑大煒的眼球就停住了。
他是誰
他怎么知道他
沒等應聲,有人大步上前,提著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血色的視線里,桑大煒看到了一張陰戾含笑的帥臉。
不好意思,來晚了!
樓野一臉遺憾,回頭看了眼陸瑾年消失的方向,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你,你……
想問一句你是誰都不能。
桑大煒只希望這人能給他個痛快。
就聽樓野問提著他的人,怎么樣嚴重嗎
胳膊斷了,腿也斷了……
提著他的人抖幾下,又按了下他軟塌塌的前胸后背,肋骨也斷了三條。
下手也太狠了……
樓野一臉的不贊同。
桑大煒眼珠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