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陽稚嫩的聲音徹底喚醒了顧南卿，可她的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而后便聽見墨塵翎的聲音：“卿卿。”

墨祁羽的聲音：“南卿。”

桃李木和烏雅的聲音：“總將。”

墨塵翎將顧南卿扶起來，她靠在那里，整個人沒有什么精氣神，由于長時間的昏睡，她的嗓音有些模糊。

“我昏睡了幾日？”

墨塵翎道：“三日。”

“前面就是閆虎山了。”

閆虎山三個字出來，顧南卿的思緒回籠，她嘆了一口氣道：“原來才到這里。”

這里不也正是一切的開始嗎？世道輪回，再走這條路，心態卻不復從前了。

說話的功夫，鬼醫也到了，一番檢查過后，道：“沒什么大的問題，靜養即可。”

見顧南卿并沒有什么問題，眾人懸著的心這才緩緩放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烏雅匆匆道。

桃李木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留在這里打擾總將休息，就都散了吧。”

眾人這才緩緩散開，可就在這個時候，顧南卿忽然道：“祁羽。”

墨祁羽離開的腳步一頓，他抬眸看向顧南卿，“南卿。”

“你留下。”

顧南卿緩聲道：“阿翎，我有些話要同祁羽講。”

墨塵翎自從從云京出來后，便不再戴面具，所以他臉上顯露出來的神情便一覽無余，譬如此刻，他是有些淡漠的，甚至有些冷意和敵意，這種感覺過于明顯，以至于顧南卿都感受到了。

“阿翎。”

顧南卿再次出聲，她緩聲道：“阿翎。”

墨塵翎道：“好。”

待墨塵翎離開，顧南卿才道：“祁羽，你且告訴我，你吃了多少五石散？”

墨祁羽思索了一番顧南卿可能會問他的話，約莫心里也覺得是五石散了。

他看著馬車里面色蒼白的可人，柔聲道：“不多。”

“不多是多少？”顧南卿再次發問。

見顧南卿如此在意，墨祁羽只好道：“真的不多，南卿，我會克制住我自己的，我會戒了他。”

“鬼醫會幫你，你去找他，就說是我讓你來尋的。”

顧南卿叮囑道。

墨祁羽安安靜靜點了點頭，他看著顧南卿，眸光溫和。

“南卿。”

他輕聲喚她。

顧南卿抬眸，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滿是空洞。

墨祁羽道：“到底是誰傷了你的眼睛？”

顧南卿未語，那雙眼睛再也沒有什么變化，讓墨祁羽看得很是揪心，他慨嘆道：“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顧南卿低語道：“或許是阿日斯楞吧。”

“除了他，我想不出來軍營里還會有誰想要害我。”

“或是，我還礙了誰的路？”

“我們應該快些回北疆，我的心里，不知為何，總是有些不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