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而是協商。”丁文博搖頭,緊接著道:“我們之前就分析過,如果事情繼續鬧大,秦峰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要承擔最大的責任,他這個市長鐵定要下臺,而且他根本無力阻止事態的發展。”
“所以秦峰沒有道理不停手,就算秦峰是個瘋子,也是官場里的瘋子,只要是在官場里,就不可能有人會不在乎自已的官帽子,哪怕是個瘋子。”
“秦峰之所以選擇繼續強硬,肯定是哪個地方信息出現了堵塞和誤傳,也有可能是秦峰不愿意首先低這個頭。”
“所以你去當面找秦峰談,第一是當面把我們的意圖傳達給秦峰,我想秦峰沒有理由不同意,更何況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了。第二嘛……給秦峰一個面子,他不愿意低這個頭,那我們來低。”
“你讓我向他低頭?”邵宏利用殺人的眼神看著丁文博。
“老邵啊,你啊總是這么個脾氣,讓你低頭又不是讓你求饒?這都什么時候了?再不給這個事踩剎車我們就真的沒救了,現在還在乎低不低頭嗎?再說了,他是市長,怎么說也是領導,向領導低個頭說幾句好話并不丟臉是不是?”丁文博勸說著邵宏利。
邵宏利又點了根煙,大口大口地抽著,沒有同意丁文博的建議,但是也沒有反對。
“而且我認為這件事江龍軍已經和秦峰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現在很明顯是江龍軍在配合秦峰的行動,老邵,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更需要去找秦峰當面談一談,也必須低這個頭,形勢對于我們已經很不利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秦峰大不了丟掉官帽子,而我們……說不定最后會被關進監獄,如果秦峰現在是在跟我們玩誰先認輸的這個游戲的話,我們也只有認輸。”丁文博繼續勸說著邵宏利。
邵宏利一直鎮靜地聽著丁文博的話,表情也沒有之前那么暴躁了。
“老丁啊,你說的這些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你也要明白,秦峰既然現在甘愿冒這么大風險也不愿意停手,那就說明他是有所求的,我現在去低頭,總不可能空著手去吧?”邵宏利問。
“老邵,其實你心里什么都明白的,對不對?秦峰搞這個考核目的不就是為了清除你的勢力嗎?搞項目考核不也就是為了打壓我們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只能認輸,承認他才是市政府的老大,以后都聽他的就是了,反正考核那邊已經輸了,咱們以后在市政府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這個結果不正是秦峰想要的嗎?那就給他。”丁文博繼續道。
邵宏利再次沉默地抽著煙。
很久之后才繼續開口問道:“你說的有道理,秦峰我去低頭,你去見一下馬山鳴,江龍軍的態度也必須要搞清楚。”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楊志杰。我們當初是想利用楊志杰幫我們逼秦峰低頭認輸,因為我們一致認為楊志杰最大的述求是市一中,而我們要的是保全這幾個項目,所以認為只要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秦峰就必須低頭,在項目調查上收手,同時答應把市一中讓給楊志杰,事情也就完美結束。”
“可現在看來,楊志杰欺騙了我們,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市一中上,他就是要讓秦峰下臺,連帶著把我們一起弄死都在所不惜。”
“即使秦峰同意了,怎么制止楊志杰?”邵宏利問。
“老邵啊,你還是沒看明白,楊志杰的確是想就這個事弄死秦峰,可是我們不配合楊志杰的話,楊志杰的這臺戲怎么往下唱?起碼體育中心項目和污水管道項目都是我們的項目,只要秦峰同意,我們就讓體育中心項目和污水管道項目復工,而另外三個項目我也是有很強影響力的……”丁文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