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明是個謹慎行的人，但是卻很聰明，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更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時候不該說，從一開始秦峰對張新明的試探開始秦峰就對張新明有了最基本的認識。“你對彭震這個人怎么看？”秦峰繼續問張新明。“這個……秘書長在市政府工作多年，兢兢業業，對整個沙洲市是有卓越貢獻的……”張新明開始說官話。“怎么？我讓你給我在這作報告？新明同志，你不能一直都抱著這種防備的心理在我身邊工作，這很不好。”秦峰淡淡地說著。秦峰這句話就是對張新明非常嚴厲的警告，張新明聽得明白。張新明聽完后連忙站了起來，很慌亂，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對不起市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張新明想解釋，但是被秦峰給打斷了。“你在市政府工作多年，而且也跟在祁亞秋同志身邊兩年多，自然對市委市政府這些人和事都非常了解，也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內部情況。我讓你來我身邊工作這些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我才剛來沙洲，對沙洲的情況不了解，了解沙洲的人和事對于我來說非常地重要。”秦峰淡淡地道。張新明連忙點頭。“我能理解你的顧慮。祁亞秋同志的意外死亡對你影響很大，所以你這次跟了我之后才會表現得這么謹慎。”“其實謹慎小心是一個好品質，特別是在沙洲這種局勢之下。但是你也得知道，什么時候該謹慎，什么時候不該謹慎，在什么人面前該謹慎，在什么人面前不該謹慎。”“謹慎是好事，但是有時候過分謹慎只會斷送自己的前程，丟掉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秦峰慢慢地說著。“對不起市長，我錯了，是我沒有想明白一些問題，心里一直都有顧慮。”張新明回答得很果斷，這讓秦峰更加贊賞他，也佩服祁亞秋的眼光，因為無論是陳國華還是面前的張新明，都算得上是人才。“坐著說吧，以后在我面前用不著這么緊張拘束，不出意外的話，咱們還要相處幾年，一直這么拘束你會很難受。”秦峰笑道。“謝謝市長。”張新明依坐下，不過坐下后又默默地端起秦峰面前的煙灰缸在一旁垃圾桶里倒掉里面的煙灰。“彭震這個人本身能力是不錯的，但是他屁股坐歪了。”張新明這次就說得很直白了。“你是說他唯邵宏利馬首是瞻？”“不，市長，表面上看彭震是邵宏利的人，一切都是聽從邵宏利的吩咐，但是實際上彭震是立新集團的人，他只聽立新集團的話，也只為立新集團的利益服務，當初讓他坐到這個位置上來的就是立新集團。”張新明搖頭。“當初亞秋市長想了很多辦法想把他換掉，但是遇到的阻力太大，最終也沒有成行。也就是因為知道亞秋市長奈何不了他，所以他這個秘書長根本就沒把亞秋市長放在眼里，就因為他的存在，給亞秋市長的工作制造了很多的麻煩。”張新明繼續說著。“一個市長換不掉一個市政府秘書長，根本原因在江龍軍那吧？”秦峰問。“是，江龍軍一直沒開口同意，所以這個事就通不過，亞秋市長手里也沒有抓到任何彭震違法違紀的證據，所以就這么一直被惡心著。”“亞秋市長的死彭震脫不了干系，能把亞秋市長的作息時間了解得這么清楚的人就那么幾個，他是嫌疑最大的人。”張新明說到這的時候眼睛冒出冷光。張新明很聰明，在秦峰警告了一下之后再沒有對秦峰有任何隱瞞和顧慮。“難怪彭震從一開始就沒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原來是背后有靠山。”秦峰微微笑了笑，緊接著道：“既然你說彭震是代表立新集團的，那他今天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這可都是立新集團的核心機密。”“他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您并不知道這背后牽涉到立新集團的利益，而且，他今天明明白白告訴您這些其實就是代表立新集團在威脅您了。”張新明沒有了顧慮說起話來一句比一句直白。聽到這秦峰笑了，這些他自然知道，他之所以問張新明只不過是為了試探張新明罷了。“你覺得我該怎么做？這個方案我是批還是不批？”秦峰再問張新明。“市長，這我哪能做主，我哪能對這種大事開口胡謅。”張新明連忙擺手。“你只是個秘書，這種事自然是輪不到你來做決定，但是我問你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具體該怎么做自然是我來判斷。”聽到秦峰這么說張新明心里踏實了一些，想了想道：“市長，不能得罪立新集團。”秦峰本來以為張新明會堅決支持秦峰否決這個決議，要把市一中建在南山新區，因為這是對整個沙洲市最正確的決定，同時也是祁亞秋的遺志。可秦峰沒想到張新明竟然是要秦峰不要得罪立新集團。“為什么？”秦峰奇怪地問。“市長，這些話我說出來可能有些不好聽，也不該我來說，但是我是真心希望您好。”張新明猶豫了一下后道。“以后這些鋪墊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我秦峰不是個小家子氣的人，不會因為你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對你有成見，而且我也分得清誰是為我好。”秦峰笑道。“亞秋市長大概率就是立新集團的人殺的。”張新明道。秦峰望著張新明，思考了一下后道：“你怕我因為這事得罪了立新集團他們也會想辦法把我給殺了？”“不不不，市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放心吧，他們不敢，起碼不會為了這么一個市一中的項目就把我殺了。沙洲已經死了一個市長，如果再死一個市長……別說一個立新集團了，甘涼省的領導一個都不會剩。”“所以啊，只要我沒到要刨立新集團根的地步，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的，起碼不敢要我的命。”秦峰說得非常輕松。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