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目光急劇顫動,滿是不可置信。
云晚簫笑了:“我很喜歡你這副意外的表情。”
“沒想到吧?我能控制你的《天雷六部》。”
似乎覺得江凡不能說話,無法襯托出他一番心計的厲害。
一揮手,江凡便能夠張嘴說話了。
“你一直在騙我!”
云晚簫微笑道:“你還是沒有明白荒古狩獵的本質。”
“一切皆可獵。”
“縱然是親朋眷屬,也能在最后關頭淪為獵物,何況你我素不相識?”
云晚簫笑意更深了:“當然,你也還算謹慎,不論我怎么示好,你都對我心存戒備。”
“只不過,你萬萬不會想到,你修煉的《天雷六部》乃是我天使族控制奴隸的領域而已。”
“一旦修煉,便世世代代會淪為我們的奴隸。”
“許你生,你才能活,讓你死,必須死。”
“所以你這點防范我的小聰明,起不到任何作用。”
江凡臉色難看無比:
“你之前為什么不動手?”
云晚簫含笑望向江凡手中的太初囚天葫,既有熾熱,也有忌憚。
“你有如此危險的葫蘆,我怎敢輕易動手呢?”
“唯有眼下這樣葫蘆在催動中,無法再對我使用時,我才能做到一擊致命,不給你任何反抗的機會。”
畢,他閃身來到江凡面前。
手掌一抬便奪走了太初囚天葫。
望著里面蔓延出,捆縛著流邊荒的橙色鎖鏈,他笑意更深了。
“寶葫和人具得。”
“對了,還有你的戰績。”
他抬手一抓,將江凡頭頂上的王冠取下,并融入自己的王冠中。
一百丈的光束加上江凡一百六十丈的光束,兩者融合達到了二百六十丈。
遠超公子襄!
云晚簫哈哈一笑:“謝謝你的努力。”
“更謝謝你為我做了嫁衣。”
“作為獎勵,身為主人的我,就賜你解脫,不再受奴役之苦吧。”
他眼睛是笑著的,眼神卻是冰冷的。
手中的白骨劍無情的刺入江凡的心臟。
他果斷得異常冷酷,沒有一丁點猶豫。
因為,他也和天劍一樣,嫉妒江凡的強大領域。
區區中土界的螻蟻,憑什么擁有在他之上的潛力?
只不過他善于偽裝,當時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噗嗤——
白骨劍入體,冰冷的穿過了軀體。
心臟刺破的聲音,應聲而來。
只不過,讓云晚簫微微怔然的是,刺入的并非是江凡軀體。
而是一襲銀發飄然的女子背影。
是虎背上的那個銀發修羅?
原來,最后的關頭,綠珠沒有任何猶豫瞬移過來,替江凡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冰冷的劍鋒穿過心臟,那涼意以心臟為中心,向著渾身上下蔓延,讓她漸漸失去知覺,無力的趴在了江凡的胸口上。
遲來的疼痛,讓她柳葉眉輕輕彎了一下。
但她沒有吭聲。
忍著痛楚,仰頭看著江凡,平靜道:
“江凡,欠你的,都還給你了。”
“我收回之前的承諾。”
“下輩子,我們當陌生人,永遠不要再見了。”
隨著云晚簫長劍一抽,她更覺渾身冰涼,吃痛的身軀抖動。
然后無力的趴在江凡懷中,默默閉上了眼睛。
等待屬于她的死亡來臨。
只是,想象中的死亡并未抵達,甚至身上的疼痛也在如潮水退去。
在她疑惑中,身后的云晚簫發出了玩味的嗓音。
“呵……不知所謂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