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戰這么說，姜無忌卻笑了：“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對我說沒有什么意義，如果你企圖讓我改變自已的想法，你未免太過天真。”

楊戰搖頭：“我沒有要你改變想法的意思，我只是在述說我對人生的理解罷了。”

姜無忌看著楊戰身上的狀態：“即將崩解，有什么感想？覺得值得嗎？”

“我覺得不值得，難道我就不會隨著這天地崩解而崩解，你的臺子已經給我搭建好了。”

姜無忌搖頭：“我雖然臺子搭建好了，但是我想讓你心甘情愿的成為這天，恐怕也要費很大心思，但是沒想到你自已欣然接受了，所以，你還覺得值得嗎？”

楊戰看向姚姬，毫不猶豫的說了句：“值得！”

姚姬也看向楊戰，轟轟的眼眶直接流淚了。

看著姚姬的眼淚，楊戰也不知道是姚姬的，還是碧蓮的。

姜無忌看著楊戰的眼神，再度說了句：“這一方世界是以我的身體，也就是你的身體而來，崩潰之后，只有你會消失，眾生卻能照進現實繼續活著，只有你歸無，如此這般，你還覺得值得嗎？”

楊戰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值得！”

“無奈之舉，無奈的值得？”

楊戰搖頭：“其實我也可以煉化眾生，煉化這一方世界，直接活著！”

姜無忌有些詫異：“確實可以，但你好像不會這么做。”

“我不會這么做，你不也一樣沒有？”

這一刻，姜無忌沉默了。

楊戰看著姜無忌，笑道：“你雖然對眾生失望，卻也沒有想過要煉化他們來讓你繼續存續下去。”

“那是因為我有辦法，你會取代我，與這天地共存亡，如果不成功的話，說不定我也會煉化這一方世界。”

看著姜無忌，楊戰搖頭道：“你不會，你想殺姚姬是為了讓延續自已，同樣的，你也可以殺了無盡眾生，也一樣可以延續你，但是你在殺姚姬失敗之后，你也沒有這么做！”

姜無忌盯著楊戰許久，這才說了句：“曾經我也有過這樣的念頭，那是我無比失望的時候，我甚至做過一些事情，但是過程中，我想到，如果全天下都死絕了，留下我一個人，好像也是一種孤獨！”

說到這里，姜無忌有些悵然：“我已經孤獨很久了，不想再孤獨了。”

楊戰卻搖頭：“不，你說謊。”

姜無忌皺眉，深深的看了楊戰一眼：“那你說我是什么原因？”

“因為你還有牽掛！”

姜無忌瞳孔一縮：“我有什么牽掛，你不要跟我說，是因為我師尊，還有師兄師姐？”

“楊芊芊呢？”

姜無忌沉默了，沒有說話。

楊戰再度開口：“我之前一直以為碧蓮就是楊芊芊，但是后來，我才發現，倒是我想多了，因為我又不是姜無忌！”

姜無忌過了好一會兒，有些落寞的說了句：“我找不到她了，但她一定在這一方世界。”

楊戰盯著姜無忌：“所以，你不愿意滅盡眾生而成全自已。”

姜無忌神情有些落寞：“我欠她的，我雖然看見了諸多人性的惡，但是她是例外，或者……”

楊戰點頭：“或者，這就是讓你心里還保持幾分對眾生的善吧。”

姜無忌點頭：“差不多吧。”

“那好，敘舊也差不多了，說正事了！”

姜無忌與姚姬看向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