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維也告訴陳恭澎,他是以王三明“隨從”,也就是“跟班”的身份,陪著王三明出出進進,像這種情形,大飯店里司空見慣,是常有的事,茶房們根本不以為意。當王三明一個人悶在屋里打主意的時候,他就借機會找茶房瞎扯,可是也沒有扯出個所以然來。
白世維又說道:“三明兄弟囑咐陳恭澎要特別留意那個像似關口貴雄的人,我也一直盯著樓梯,矚目上下,可是就沒有看到一個像三明兄所描繪的那個人。”
陳恭澎認為這都是收獲,雖說尚未發現目標,但不能視為毫無進境。
王三明要回家去一趟,打算換換衣裳,刮刮胡子。他請白世維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他回來再一同到六國飯店去。又叮囑陳恭澎幾人好好地再多研究研究。
王三明回家去了,白世維原想打個盹養養精神,可不要說睡不著,連眼睛都瞌不上,索性坐起來聊天,于是陳恭澎幾人又說到了“六國飯店”。
“六國飯店”在北京的名氣可不小,但規模卻不大,只不過是一幢四層樓的舊式建筑而已。論設備,遠不及“北京飯店”,講實惠,也不如“中央飯店”或“長安春飯店”,就是因為在“東交民巷”獨此一家,所以才顯得稀罕,尤其是對那些別有用心的中國人。
“六國飯店”坐東朝西,大門臨街,進出要上下十幾級石階。予人印象較深的,還是那道團團轉的旋轉門。
一進門,就是寬敞的大廳,地上鋪著猩紅的毛地毯,這么一襯托,驟然予人以高貴感,這就是舶來的洋噱頭。
長長的大柜臺,有管車的賬房先生......
“六國飯店”并無電梯,也許因為只有四層的緣故。可是樓梯寬闊,容得下四個人并排上下。二樓通道的寬度,也和樓梯差不多,都鋪著地毯,如果不跳跳蹦蹦,聽不見走路的聲音。
二樓的形狀,有如兀字,也就是只有三面有房間,接近樓梯口的這一邊,只是一條通道。通道上,有一張小型柜臺,是茶房當值、聽候客人呼喚的中心點。
王三明開的房間在二樓一角,離樓梯有五六十步之遠,位于右首那條甬道的盡頭。再往里走,有一排橫的房間,轉過去就是左邊的那條甬道了,所以說成兀字形。
這間房不大,床可不小,鋪在床上的墊子被單,薄的厚的倒有好幾層,白世維對陳恭澎說道:“那支手槍,不方便出來進去都帶在身上,有時候就塞在枕頭底下,三明兄也知道,萬一有什么臨時的機會兩個人都可以拿來就用。”
白世維是有心人,他聽茶房說道:“后面還有一道防火用的太平梯,已經多年不用,現在都塞滿了破舊東西。”
如此說來,可能作為出路的太平梯已經失效,可不必列入考慮了。
三樓的格局,和二樓相仿佛。四樓可就不一樣了,據說,四樓這一層能夠供客租用的房間,只有二、三樓的半數,那一半是供長期客人居住的,設備、開間以及租金等,都有分別。世維好幾次想上,可是一直找不出個自圓其說而不引人起疑的借口。
說到這里,王三明回來了,他和白世維再去六國飯店,總得尋出些蛛絲馬跡。
時間消逝得很快,眼看著限期越來越近,除了心里著急之外,又好像失落了什么一樣。不期到了第四天頭上,峰回路轉,曙光乍現!
原來,中午,王三明和白世維正下樓,預備去吃飯,剛待推門之際,門里轉出一個熟人來,他胳膊底下夾著一個藍布小包袱,原來是西服店的應掌柜,想不到會在這兒碰見他。
王三明問應掌柜道:“干嘛到這兒來?”
應掌柜不經意地用手在下巴頦右面,一上一下地比劃著說道:“他做了兩套衣服,叫我今天來試樣子,這個時候大概起來了吧?”
應掌柜的舉動和詞,王三明已經完全會意,所以也沒有多問就示意白世維推門往外走,同時淺淺地和應掌柜打了個招呼。
他們不去吃飯了,急忙趕到北長街,把剛才的情形說給陳恭澎聽。
王三明解釋說:
“從應掌柜的描述來看,是坂西利八郎,剛才在飯店里,不便多問,現在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吃完了,應掌柜也該回去了,我們再去找他,仔細問個究竟,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坂西利八郎!”(未完待續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