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吃兩頓?”丁桂花好奇的問。
顧小北見丁桂花上了道,有些哀怨的說:“你剛也說了,我們在這兒也沒地種,軍嫂們都是在家閑著,就男人一個人掙錢,肯定要省著花,是不是這個理兒,嬸兒?”
丁桂花點頭:“可不是嘛,男人多不容易。”
“誰說不是呢?所以這天冷了,白天短,我們就吃兩頓飯,早上起晚點,吃的晚些。這樣一天可以剩下一頓飯。一冬天也省下不少糧食呢,對吧?”顧小北循循善誘的問丁桂花。
“對,我們大雪天的時候,也是吃兩頓飯,一冬天確實省下不少口糧。”丁桂花認同的點頭,農村的冬天,又不做農活,基本家家都吃兩頓飯。
顧小北嘆口氣:“嬸兒,可是你今天早上,一大早這么一喊吧,我們起來不就得吃早飯,這一天又得吃三頓飯了。”
葛春玲和其他軍嫂這會也聽明白了,都點頭表示贊同。
丁桂花這會兒也琢磨過味了,臉上的表情僵了僵,趕緊接了水,回去。
水房幾人相視一看,笑起來,葛春玲笑著對顧小北說:“嫂子,估計明天早上就能消停了。”
顧小北嘆口氣,“但愿吧,要不一個冬天,咱們就別想消停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丁桂花沒有再那么早起床喊了,不是她覺悟到打擾鄰居們休息了,而且回去一想,起早了,多吃一頓飯,浪費糧食。
于是,丁桂花也開始每天只做兩頓飯,向敏不干了,她懷里還揣著個娃娃,吃兩頓飯,哪行啊,三頓飯之后,都恨不得半夜起來再吃一頓呢。
丁桂花見向敏自己動手拌疙瘩湯,生氣的說:“不是剛吃過嗎?怎么又吃?”
向敏沒抬眼皮,攪著面疙瘩,語氣不善的說:“我不吃,肚子里的孩子還要吃啊。”
“就你矯情,我當媳婦兒那會,坐月子都得下地割麥子,吃那紅薯葉子苞米面糊,清湯寡水的,不也沒事?”丁桂花只要一開口,全是憶苦思甜。
向敏也不吭聲,只是弄的盆碗叮咚響。
丁桂花撇撇嘴,從口袋掏出個小布袋子,打開掏出張報紙條,又掏點煙葉,開始卷煙卷,最后吐點口水把報紙縫黏上,拿著桌上的火柴,擦著點上。
這煙葉卷的煙,要比現在的過濾嘴香煙,嗆很多。
向敏忍無可忍的說:“媽,你抽煙能不能出去抽,我這懷著孩子,實在聞不了煙味。”
丁桂花夾著煙,瞇眼瞅了眼向敏:“看看你這嬌氣包樣,別動不動拿我金孫說事。”說著,起身出了屋。
顧小北正在樓道做飯,丁桂花夾著煙站門口,沖顧小北喊:“戰國家的,晚上吃啥啊?”
“烙餅。”顧小北倒也客氣回答。
丁桂花吸口煙,又開始碎碎念:“你看看你們現在就是幸福,我們那會兒啊,一年到頭也沒吃過白面,餓急了,都挖觀音土吃。”說完,又狠狠吸口煙,噴出濃濃的煙圈。
“是啊,現在生活好了,嬸兒你也是該享福的時候了,別老想以前那不愉快的。”顧小北現丁桂花特別愛碎碎念念以前的苦日子。一開口就是我們那會兒啊,這是心里有陰影,沒有地方宣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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