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心沒肺得要頂天了,還有心情請別人吃飯,八成是顯擺餐廳。費原點了根煙,猛吸幾口就燃到了煙屁股,等汪昊延又勸了一句后,他問:“小王八蛋買通你了?”
汪昊延覺得路柯桐也沒什么錯,費原把煙用力摁滅:“他定不下心喜歡玩兒什么的都無所謂,反正都是我慣的,但是明知道他爸想搞散我倆,不他媽離遠點兒,還要個餐廳開讓人拿捏著,這就不是心大了。”
路若培愿意掏錢是為什么?就是怕費原拿捏著自己兒子,費原一樣,不愿意讓路柯桐被路若培拿捏著。更大的原因就是路若培的錢干不干凈,但這不是能放到明面兒說的事兒。
汪昊延向往和平,說:“我打給他問問。”
路柯桐失眠了,四五點鐘才睡著,手機在枕頭下面嗡嗡振動著,閉著眼接通了又要睡過去。里面傳來汪昊延的聲音,“路路?在哪兒呢?”
“睡覺啊……還沒十點呢……”
“費原還沒理你么?好好反省。”
一聽費原倆字兒就清醒一半了,他揉揉眼逞強說:“切,愛理不理,明天讓他高攀不起。”
汪昊延開著免提,都愁死了:“何必啊,你說你們一起開餐廳多好,你那么缺心眼兒自己開多累啊。”
“你才缺!”路柯桐坐起來,嗓門也大了,“我當然想和他一起了,而且他出了一多半兒錢,媽的可一聽說老家伙幫忙了他就來勁。”和費原一起開,招牌菜是費原最喜歡的海味兒紅燒肉,辦公室桌上有費原的名牌,負責人名片上有費原的名字。他說完,嘴上爽了,心里卻失落。
“所以說干什么非開在使館區,不然也不用找你爸幫忙啊!”汪昊延也快急死了,想讓路柯桐禿嚕幾句軟話怎么那么費勁。
路柯桐吸吸鼻子:“那不是感覺很牛逼嘛。”
汪昊延沒招了:“費原開車呢,要不要和他說話?”
路柯桐摳著被子,終于有機會跟費原說話了,他能不想嗎?可是費原在開車,他又不敢了,就那么沉默了片刻,他舍不得地說:“不要了。”
“真不要?”
這個日天怎么那么煩人,他瞬間暴走:“開著車說什么話!你也安靜點兒別吵他開車!不許告訴他我說什么了!掛了!”
費原一路加速沒有開口,面無表情也看不出情緒。到了地方后汪昊延下車進去,他還在駕駛位上沒動。
“不要了。”
語氣那么可憐,那么糾結,都能想象出來路柯桐低著頭說那句話的慘樣兒。晾了那家伙好幾天,他自己也難受,也惦記。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生氣么?還是生氣。可是生氣能怎么樣?又不能真怎么樣。
拿出手機把路柯桐從黑名單放出來,按了通話鍵。幾乎是一秒接通,他問:“路柯桐,睡醒了沒有?”
“操你大爺的你還要不要我了!你不就是想讓我選么!我他媽選你選你選你!一朝被騙十年都他媽不信我!”路柯桐崩潰般地吼著,后半句帶著點兒哭腔。
費原揉揉眉心:“醒了就去吃點兒東西,別吃涼的。”
“老大……”路柯桐蔫兒了,他得馬上見到費原才能活下去,“能不能探經紀人的班啊,想和你一起吃東西。”
一個小時后,路柯桐開車到了度假區門口,著急忙慌地下車,四處望著尋找費原的身影,又他媽要來情深深雨蒙蒙了。
“這兒呢。”費原去買了杯熱奶茶,在二十米外喊了一聲。
路柯桐轉身,抿著嘴狂奔過去,跑到費原跟前剎車站好了,先問:“你還生氣嗎?”問完看費原沒表情,哄道:“別生我氣了,我以后再也不了。”
費原把奶茶給他:“別許諾,省得打臉。”
路柯桐跟在后面進了度假區,劇組給大家安排了房間,他四處瞅瞅,小聲說:“別人看見會不會影響不好?”
“會,那你出去吧。”
“我不。”他趕緊進去關上門,等費原在沙發上坐下后他過去蹲在前面抱住了費原的腰。費原抬手摸他的頭,摸完又懲罰似的掐他的臉。
“我以為你又不想要我了,我害怕得睡不著覺。”
費原掐著他下巴:“少裝可憐,誰那會兒電話里還沒起呢。”
他抬頭望著費原,膝蓋已經跪在了地毯上,“我四五點還睡不著,就吃了兩粒感冒藥,吃完覺得困才睡著。”
費原把他拽起來弄到腿上:“你幾歲了還亂吃藥?是不是又欠揍了?”看他沒說話還抿抿嘴角,又問:“還有臉笑?”
路柯桐窩著不動,看著費原說:“你終于抱我了,我能不笑么,我怕哭的話你嫌我麻煩。”
“你就是麻煩,成天找麻煩。”費原摟著他的腰收力,把他錮在懷里揉搓,連著怒氣和一個多月加這十幾天的想念。路柯桐掙扎著脫掉外套和毛衣,頭發絲被靜電弄得飛起來,他有點兒可憐地說:“那天你擰我那下都腫了。”
費原抬手去解他的扣子:“我看看,怎么那么金貴。”
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
開車上晉江,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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