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動輪椅調轉方向，載著他離開病房。

他打開房門，輪椅停在了病房門口，傅凌越回過頭，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這一回眸，一眼萬年。

平時的他，像被封鎖在玻璃器皿內，像失去七情六欲的仙人，來凡間走一趟，就回天上去了。

然而這一刻，在江晚月出現在他面前，卻未曾醒來的時候，他才將壓抑在內心深處已久的情感，盡數翻涌而出。

這時候，傅凌越那張豐神俊朗的容顏才變得鮮活起來。

可也就只有這一瞬的放肆無羈。

下一秒，傅凌越深邃的瞳眸里，又覆蓋上了一層淡漠的情緒。

他轉身，乘坐輪椅離開，仿佛他從未來過。

*

入夜，傅家祖宅祠堂：

傅寒川和傅歸渡，以及傅大夫人葉明珠三人，跪在蒲團上。

他們小腿下方的蒲團雖然柔軟，可長時間跪著，也會造成血液不循環。

特別是傅歸渡，在出過一場嚴重的車禍后，他的雙腿更是沒法長時間跪著，他現在已經是坐在蒲團上的姿勢了。

而且祠堂三面透風，他雖然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可他的小腦袋卻被吹得涼嗖嗖的。

“奶奶，我的腿好疼啊！”

他皺著小臉，尋求葉明珠的幫助。

他知道，向傅寒川求助是沒用的，只有葉明珠會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