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就看著江晚月轉過頭,她漾映著笑意的眼神里充滿了對鹿聆的縱容。
傅寒川整個人怔住了,他第一次見江晚月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她對沈岸都沒有這樣的笑過,好似無論鹿聆說什么,她都百分百的支持。
仿佛有鋒利的匕首在一下又一下的,剜著他的心臟。
傅寒川的呼吸變得紊亂。
這就是青梅竹馬所帶來的殺傷力嗎?
他知道鹿聆與江晚月自小一起長大,可他從未將這個人放在眼里。
身為傅家的繼承者,他怎么會去多看一眼,從偏遠的鄉村出來的人。
即便,傅寒川早就知道,江晚月和鹿聆交情頗深,他對鹿聆此人,也是不屑一顧的。
他怎么都沒想到,江晚月會認同鹿聆所說的真愛理論。
若鹿聆是真愛,沈岸是男朋友。
那他是什么?
他是江晚月七年婚姻的一場笑話嗎?
好似有千斤重的大鐵錘,砸到傅寒川身上來,他的胸腔破了個洞,不斷有冷冽的寒風灌入,似刀割般刺痛他的五臟六腑。
“江晚月!”
他的瞳眸幽暗,被濃墨覆蓋,他總是擰著眉心,眉宇間刻出深邃的褶皺。
“他是真愛,那沈岸他算什么?”
“你是不是暗戀沈岸?”江晚月冷聲問他,“怎么這么關心他?”
男人直視向她,她竟從傅寒川的眉宇間,感受到了幾分悲愴的氣息。
江晚月眼睫煽動,面對自己的前夫,她心頭毫無波瀾。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我們不熟,當初離婚的時候,你唯恐我會回頭,怎么現在,你老是出現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被江晚月這么一說,男人的語氣變得硬冷起來,“是你想多了!你不會以為,我們在這里碰面,是我有意來堵你的吧?”
傅寒川扯起唇角,呵笑出聲,漆黑的眼珠子流露出不屑之色,又因心虛而不自覺的往邊上撇,沒法去直視江晚月的臉。
事實上,他就是有意出現在這里,與江晚月碰上面的。
當他得知,江晚月要帶著粥粥,來學校辦公樓,去找文藝部的老師,傅寒川趕忙在電梯上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