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心下一沉。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不動手的戰術,不是我的真心話。
姜音冷笑。
指著霍危,當場就把氣給撒了,你給霍家留種,我給霍秘書生,怎么樣
裴景川青筋一跳。
他將姜音拉到懷里,低聲道,我錯了,回去罰我,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姜音翻了個白眼。
推搡道,快把霍危送醫院啊,你還有心情膩歪!
裴景川回頭看了眼霍危。
人已經緩過來了,就是后腦勺破了皮,血打濕了衣領。
沒多大事,等會叫醫生上門看看。裴景川不想管他。
姜音無奈,你叫保姆拿醫藥箱過來處理一下。
裴景川不想他們待一塊,叫他下去就好了。
裴景川。
好,我去。
裴景川再次看了眼霍危。
雙眼緊閉,有氣無力。
也做不了什么。
……
姜音語氣淡淡,霍秘書,裴景川性子急,他傷了你,我替他道歉。
霍危睜開眼。
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撞出了幻覺,眼前的女人被光照得白皙清冷,五官輪廓仿佛鍍了一層溫暖的光,看得他心里發緊。
姜音拿出身上外套里的手帕。
過來給他摁住后腦勺,止住血。
對于你母親的病,還有你受傷的事,我們會給你妥善處理,恢復如初。姜音繞到他身后,撥開發絲,見里面傷口外翻,皺了皺眉。
裴景川這力氣,怎么就那么大。
她動作放緩。
霍危沙啞開口,你們夫妻倆,配合得真是可以。
姜音輕笑,上門道歉,其實算是裴景川發善心了,要是你站在裴景川的角度,你與我們的敵人為伍,恐怕早就沒了。
霍危冷嗤,要真不把我當回事,你們又何必放低身段道歉
姜音挑眉,好笑道,怎么,所有矛盾都必須要動手解決嗎動不動就打仗的話,這個地球都是中國的了。
霍危臉色陰沉下來。
她話外的意思是,給他道歉是最低的成本而已。
他要是愿意,那世界和平。
不愿意,就把他歸類于董燕青那一撥人,到時候閉眼亂殺,裴景川不在怕的。
總的來說,他就算再屈辱,也得把這道歉給接下來。
……
姜音手里的手帕被血完全浸透了。
她收回手,帶動傷口刺激得霍危頭暈,他腦子一熱,抓住了她的手。
用力拽到跟前。
姜音敏捷往外抽,卻沒想到霍危的手指如同烙鐵,竟然抽不動。
她冷冷道,霍秘書自重。
霍危微仰著腦袋。
雪白的臉,令他完美的五官有幾分病態的俊美。
但是那張薄唇一掀,卻是毫不客氣地威脅,裴景川倒臺之后,你還會另尋靠山嗎
姜音面無表情,有我在,裴景川永遠倒不了。
會。霍危篤定道,他快活不了多久了。
他看見裴景川的身影在樓下一晃而過。
便松了手,看著她白皙手腕上的紅色印記,淡淡道,他死了,我要你。
……
裴景川一上來,就聽到砰的一聲響。
他抬眼,看見亭子里就只留下姜音一個人。
正面朝柵欄,朝下看。
霍危呢
他把醫藥箱放在桌子上,靠近姜音。
姜音甩了甩手腕,指著下面的草堆子。
喏。
裴景川垂眸一看。
霍危在下邊睡覺呢。
二樓也不高,底下是軟土和草坪,摔下去死不了,但是霍危剛才受過重創,此刻昏迷了。
裴景川喜聞樂見,不是道歉么,你這樣道的
姜音聳肩,是個意外,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