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宸?”見他沒有說話,沈易誠以為他沒聽見,又叫了一聲。
“你不是一直在打2v2嗎?”夏梓宸沒什么表情地問道。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和殘墨無痕綁定已經習慣了。和殘墨無痕打比武場他也覺得很輕松,現在突然讓他跟沈易誠一起打,先不說適應問題,殘墨無痕下周的比武場要和誰打?
“蓮妃兒這個月把易誠坑苦了。”安景似笑非笑地說道:“自從他倆一起打比武場,易誠每周的劍賞點能拿個底數就算不錯了,周上限就別想了。”
沈易誠沒有反駁安景的話,似乎事實也讓他無從反駁。
寢室的氣氛一度有些沉默,唐輝適時地打破了尷尬,“易誠想換個戒指,不過照他這個打法,估計還得一個月。你要是下周能空出來,就幫他打打,要是下周上限滿了,他就能換。”
夏梓宸沒有接話,他并不喜歡這種收拾爛攤子的事。當時是沈易誠自己要和蓮妃兒綁定的,自己選的就自己負責。
想到這兒,夏梓宸突然發覺自己對沈易誠原本的那種感覺好像淡了。一次次的失望,一天天的疏離,時間是最不留情的東西,有些東西在這中間慢慢被磨掉,甚至自己都沒有發現。當恍然發覺的時候,那種感情也已經過去了,或者說注定過去了……想撿也撿不回來,何況不想撿……
似乎是感覺到了夏梓宸的為難,唐輝接著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和殘墨無痕說,我幫你說。咱們打6v6,分張得快,空出一場就行。”
唐輝這個人一直很夠義氣,只要朋友沒做太過份的事,不踩到他的底線,任何事是要能幫的,他都會盡量幫忙。
“我自己說吧。”看得出唐輝這次是真想幫沈易誠。想來也是,一個月只拿了個最低分,對于玩家來說不著急那是假的,尤其沈易誠還要打陣營戰,裝備是相當重要的,要是被落下,想追上也不容易。
等殘墨無痕出了副本,夏梓宸敲了過去。
密聊[沉溪]:打完了?
密聊[殘墨無痕]:嗯。
密聊[沉溪]:下周我們只打一場行嗎?
密聊[殘墨無痕]:怎么?有事要忙?
密聊[沉溪]:朋友讓我去幫他們打一場,劍賞點一直上不來,想換裝備有點困難。
夏梓宸沒說是幫“他”,而是用了“他們”,沒有針對性,就不用解釋更多。
密聊[殘墨無痕]:行。第二場我和劍瑯他們打4v4。
密聊[沉溪]:嗯,謝謝。
殘墨無痕沒有多問,這種不探究對夏梓宸來說是最好的方式。
密聊[殘墨無痕]:別客氣。那我們下周一先去打一場,我和劍瑯他們安排到周五,如果你和朋友沒打滿周上限,就跟我們一起去。
密聊[沉溪]:好。
與他相處久了,夏梓宸發現殘墨無痕總會細心的安排到所有事,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轉眼又是新的一周,夏梓宸和殘墨無痕打了一場2v2的比武場,與往常一樣拿下十場,收獲了本周一半多的劍賞點。
周四,按之前安排好的,夏梓宸跟寢室里的三個人加上蓮妃兒一起打6v6,五人從幫里叫了一個輸出不錯的dps,湊夠六個人,排隊進了場。
也許是和殘墨無痕配合久了,換到新的隊里,即使他之前也是跟他們一起打的比武場,但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
蓮妃兒雖然是治療,但不能指望她加血,畢竟2v2時她都顧不到沈易誠,何況是難度更大的六人隊。夏梓宸穿著原先的裝備,調好團隊監控,準備奶全隊。
進了場,六個人沖上去,治療總是被最先集火的對象。夏梓宸一邊給自己疊著持續,一邊向跑遠的安景他們的方向跑去,在治療范圍內的他還能給個群加,但一進場就打得四分五裂,對治療來說的確是個挑戰。
這跟打副本不同,副本的boss每個階段什么技能打久了都清楚,治療和輸出的跑位也相對比較固定。但打比武場就完全是兩個概念,畢竟對手是玩家,就存在著不數的不確定性。
以往對方如果故意沖散他們,殘墨無痕都會第一時間跑回到他身邊,方便他加血的同時,也可能攻擊打他的對手。所以兩個人打了那么多場,始終保持讓自己在對方的視線范圍內。即使一方電腦因為網速突然卡住了,另一個也會主動跑到對方身邊套減傷的技能。
也許之前還不會覺得怎樣,但換了一個搭檔,再換回來,很多東西就會變得異常明顯。不是沈易誠他們不想跑回來,而是有時候被逼得只能先跑開。沒辦法完全解除或躲避對方的控制,只能力拼。
好容易給dps都疊上了持續,一看團隊監控,蓮妃兒的血也掉了三分之二了。夏梓宸皺了下眉,一邊四處找蓮妃兒的影子,一邊躲避追著他打的對手。他真有些不明白。蓮妃兒自己就是治療,怎么就不能給自己一個大的加血招數呢?
好容易在蓮妃兒剩個血皮的時候在角落的柱子后成看到了她,沉溪一個小輕功奔過去,給了她一個大的回血技能,順便解了她身上的定身狀態,并給了打蓮妃兒的dps一記定身。隨后沉溪又沖出去,準備回去找安景他們,之前的持續回血應該快用完了。
用加速技能往前跑,回頭卻沒有看到跟上來的蓮妃兒。按理說,沉溪定住了對方,蓮妃兒應該趁機跟著跑才對。此刻夏梓宸才第一次覺得要是再跟蓮妃兒來打,應該先做一把殘墨無痕手上的長鞭。
沒空管她,夏梓宸東躲西閃地避著還追著沉溪打的dps,來到安景他們這邊,又給四個輸出疊了個持續回血,并用群加將幾個人的血線全部拉滿。回頭再看,蓮妃兒的血又快見底了。
“別在這邊打,跑蓮妃兒那邊,兩邊我顧不過來。”蓮妃兒躲的位置相對群戰這邊的確很遠,即使沉溪的單加距離再長,也夠不到那么遠,何況根本不是視線范圍內。
“她躲哪去了?”安景邊拍著鍵盤放技能邊問。
“在入口石柱那邊。”夏梓宸說道。
“操,她倒會躲。躲就躲了,連自己都不能奶一口么?”安景也看到了她不斷下降的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