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阿奶去!”當慣了甩手掌柜,周蕓蕓毫無羞愧心的甩出一句話,“反正阿奶說了,到時候她也會一并去的,把咱們幾個安頓下來后再回來攆人。對了,阿奶說了,她明個兒就要把二伯攆回去瞅瞅情況,看著是要來真的了。”
“有啥真的假的?阿奶也就是把阿姐你放在心尖尖上,其他人……”大金指了指西南那頭,那是周家大伯先前賃的房舍方向,“怕是一樣的吧?”
周家大伯一心認為自己最可憐,其實指不定周家阿奶是真的半點兒都不偏心,起碼在大房和二房之間,她是完全不偏不倚的,都是一樣的嫌棄,恨不得攆得遠遠的,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還真別說,這其實就是真相。
只是,就算周家阿奶在大房和二房之間做到了完全不偏不倚,可兩房的境遇卻是截然不同。又或者,打從一開始周家大伯和二伯的性子就注定了他們要走完全相反的路。
卻說在周蕓蕓離開老周家之后,周家阿奶就喚來了周家二伯,吩咐他明個兒就往村里去一趟。同樣的是用命令式的口吻,可同樣的沒有做出任何解釋,然而周家二伯卻干干脆脆的答應了一聲,還道他老早就不想在縣城里待下去了,哪怕縣城里樣樣都有,這金窩銀窩到底不如自家的狗窩。
周家阿奶:……
臨老還能被自家蠢兒子給噎一回,說真的,這也是個蠻新奇的體驗。
體驗了一把被噎死的感覺后,周家阿奶次日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把蠢兒子給踹出了家門,同時還不忘把大河二河一并踹了出去。唯一被允許留下的男丁三河感動得無以復加,回頭就跟大金顯擺說,別看阿奶嘴上說得厲害,可心底里還是很疼愛他的。
大金:……呵呵。
沒等周家二伯從村里回來,府城那頭飴蜜齋的大掌柜就派了人通知阿奶,說是尋到了幾處房舍,叫她盡快趕來相看。
本著對大掌柜的信任,以及這些年合作確實挺愉快的,周家阿奶帶上周蕓蕓倆口子并大金,四人坐一輛馬車,又拖了一輛馬車的行禮,干脆利索的就去府城投奔大掌柜了。
周蕓蕓原先還道是那頭已經安頓妥當了,等馬車都駛出縣城了,才知道事情真相,很是不確定的問道:“那萬一房舍沒相中呢?咱們再回來?”
“回來干啥,去大掌柜家里借住一宿不就成了?”周家阿奶沖著周蕓蕓使了個眼色,后者忽的悟了,阿奶分明就是在府城置辦了家業,到時候大不了先在那頭落個腳,假借是大掌柜的房舍,誰也不會生疑。
話說回來,周家阿奶確實精明,且說先前老周家分家一事,明面上她是特別公平的將家業一分為四,自個兒拿一份,三房各一份,可暗地里呢?旁人是不知道,可周蕓蕓卻是清楚得很,周家阿奶在府城乃至京城里都置辦了不少產業,再有就是每年至少能入賬兩三萬的手工皂分成,這些可都被周家阿奶捏在手里,誰都沒給。
周蕓蕓倒不至于貪阿奶的錢,關鍵是她這人對錢財沒有太直觀的概念,左右如今小日子過得格外順心,她本人既不喜歡穿金戴銀,也沒旁的奢侈愛好,唯一喜歡的也就是做做小點心,這個真心費不了多少錢。憑良心說,就阿奶給她置辦的嫁妝,就足夠她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你想啥呢?眼珠子咕嚕咕嚕的打轉。”周家阿奶冷不丁的出聲問道。
這不周蕓蕓正從周家阿奶精明聯想到了自個兒小日子過得有多好,又想到再過不久就要到府城了,到時候她還能尋到不少稀罕食材,做各種好吃的點心,再不然想來府城本身應該也有很多特色點心、菜肴。
正盤算著呢,就聽到周家阿奶的問話,周蕓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再想到了府城以后吃啥……呃。”
話出了口,周蕓蕓才意識到有點兒不太妙,抬眼看了看四周,周家阿奶一頭的黑線,大金則是把頭轉到另一邊吃吃的笑著,至于孟秀才卻是既好笑又無奈的看著她,見她一臉窘態,才幫著解圍道:“挺好的,我也喜歡吃。”
周蕓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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