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除了這兩年的記憶,之前的記憶都是空白。
她在巫族時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景琰一見面就親她她還可以把他想成自己的未婚夫,可大半夜的他摸黑爬上自己床,這還沒結婚呢喬喬怎么可能如他愿。
那一口喬喬下嘴很重,當時她也是真很怕,被景琰碰過的地方又麻又軟,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就想自保,好在,景琰最后并沒有拿她怎么樣。
喬喬有聽到景琰喊女人靈山,這名字聽著莫名順耳,就好像她曾經聽過無數遍般。
她立在那里久了靈山和景琰自然發現她的存在,靈山看到她時眸子帶著一點喜悅,然而看到喬喬陌生的神情,她這才相信她是真的失憶了。
“過來——”
看到喬喬,景琰對她招了招手,不等大腦有所反應喬喬就已經邁開了腿,等她走過去時景琰一把將人拉入懷中,他將人抱緊,對靈山道:“看看她是因為什么才不記得我。”
靈山額首,扒著喬喬的臉仔細研究半天后,她注意到她腳腕上的小鈴鐺,眸子一凝,她頓時無話。
“怎么了?”
靈山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當時大祭司帶著喬喬回巫族時她并不能回去,因為她的父親查樂是真的背叛蓮聽的人,靈山還偷看過巫族禁書,所以他們父女二人都被巫族逐出。
但就算她已經不是巫族人,但這鎮魂鈴她還是認得的,剛才她還檢測到施術人是上任巫族圣女,這種禁術她只從書中看過一眼,根本就不會破解。
就算她能破解,蓮聽施的禁術,她作為曾經的族人也沒權利去解除。
靈山走后,景琰緊箍著喬喬沒放,喬喬見他手腕上的齒痕泛出血痕,她想自己當初下嘴是真的有些狠了。
不由自主的就想去摸摸他受傷的位置,景琰感受到后手臂一緊,捏起了她的下巴。
指腹一個用力,喬喬就被迫張開了嘴巴。
此時景琰的神色分不出喜怒,他用手摩擦著她的薄唇,喬喬想也不想又要咬他,景琰發現后及時抽手,挑眉看她。
“喬喬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咬人了?”
“屬小狗的?”
被一下下順著后頸,喬喬此刻還真覺得自己像是他養的小狗。
看出她眸中的惱意,景琰發現這小丫頭失憶后脾氣大了不少,低嘆一聲,他封住了她的唇瓣。
昨天不想嚇到她,隨意景琰苦苦壓抑著自己,親昵喬喬時只是淺嘗輒止。
這次不同,他攬著人細細吻著,就算她人是不記得他了,但身體的反應依舊誠實,等到景琰將人吻得軟綿綿后,他撐開她的雙唇,白嫩嫩的小牙上帶著一點點尖銳,怪不得她咬人會這么疼。
“景琰,你以前真的認識我嗎?”
失去記憶后的喬喬對所有人都有了提防心,這樣的她少了太多的顧慮,反而變得聰明了一些。
雖然她現在是巫族人,但這并不代表她會全身心信任巫族,大祭司看她時的滄桑,鴻云看她時的欲又止,再加上書靈說話時帶給她的不舒服感,反而回到這景帝國,見到這傳聞中的暴君后,她的心卻忽然安穩下來。
景琰垂眸細看著喬喬,一寸寸撫過她的眉眼,他目光幽遠寧靜。
“我們不僅僅是認識,還是彼此最親近的人。”
“喬喬,你要快點恢復記憶。”
忽然就遮住她那雙清澈的眸子,景琰低聲道:“如果你一直用這種陌生的眼神望著我,哥哥真的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些什么。”
愛也好恨也罷,如今喬喬這雙眼睛清澈的太過平靜了,每當景琰望著這樣的她,都忍不住想要毀滅。
“……”
在喬喬沒來景帝古堡的時候,大祭司說景琰生性殘暴,冷漠無情。
在來了景帝古堡后,書靈時刻提醒著她要做任務,喬喬從這住了幾天后也熟悉了這里的環境,好多次她看到景琰領著一群a官穿過走廊往殿內走去,她目光迷離,笑得有些無奈。
到底……誰才是對的呢?
試著和景琰相處了幾天,喬喬發現自己在心跳加快的時候還有些不舒服,那種感覺出現在景琰每次親昵她的時候,似乎有人在她耳邊不停提醒道:不可以愛上他、不可以愛上他……
喬喬搖了搖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了出去。
當她終于準備執行任務的時候,她恰好在花園中遇到景琰,紅色的血鶯花不及他的面容奪目,他摘了一朵花放在手中把玩,見到喬喬后他將花插入她的發中,含笑著問道:“喜歡嗎?”
喬喬搖頭,無論失憶還是沒有失憶,她都不喜歡這種太過妖嬈血腥的花朵。
不知為何,喬喬感覺自己的回應似乎是愉悅了景琰,他含笑著將花叢她發間拂落,像是早就料定喬喬會這樣回答般,他牽著她的手去了a座的后園,那里盛開著一大片白色透明的花,漂亮的有些空靈,喬喬不由往前走了一步,近距離欣賞著它們。
“這是……”
盡管這花的顏色很素,可就是有種能迷惑人心神的感覺,而且它白的脆弱美麗,喬喬不忍心去碰,在她震撼著這花的漂亮時扭頭看向景琰,她發現他立在她身后目光輕柔,喬喬的心又是一疼,穩了心神后,她問道:“這是什么花?”
“雪鳶。”
景琰走到她的身邊,“雪鳶花在景帝國象征著不詳,可是我喜歡,你說你也喜歡。”
“當初的我沒能力改變什么,后來我成了這里的王,于是我將那朵雪鳶花摘在了后園,沒想到幾個月后它開出了一大片白色花海。”
血滴,白色花田,男人滿手的鮮血……
在景琰說這話的時候,喬喬眨眼間就看到了這些場景,再后來就是鐵鏈撞擊的聲音,喬喬皺了皺眉,下意識往后退時她撞到了景琰身上,景琰順勢將她攬住,將下巴抵在了她的頭發上。
“喬喬,你已經從我身邊逃走過一次了,不管你當初是因為什么,既然你現在回來了我就不再追究。”
“只是……”
扭過喬喬的小臉,景琰低眸看著她,那一刻喬喬在他眸中看到了未來的腥風血雨,他呢喃道:“答應我,再也不準離開我了,好嗎?”
“……”
當天晚上,喬喬做了一個夢,夢中她身無寸物被人綁在床上,手腕上的鎖鏈叮當作響,暗色的屋子中白霧彌漫,有人坐在沙發角落冷眼看著她扭頭,后來他走過來,傾身湊近喬喬,他問她:“你還敢逃嗎?”
很熟悉的擺設,這里明顯是喬喬此刻住的房間。
只不過夢境中的大床換成了黑色的,她白天見到的紅色血鶯花瓣紛紛灑落在床上、落在她的身上。
身下的面料觸感冰涼,喬喬很清晰看到自己那時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是紅色的。
白天景琰對她說什么來著?
他說不準她再離開他了,不然他會新賬舊賬和她一起算,到時候就算喬喬哭著求饒,他也不會放過她。
而那時喬喬只在景琰眼中看到了殺戮,她看到不久的未來整個世界會烏煙瘴氣堆滿白骨,腦海中有人冷聲說道:
“看到了嗎?
如果你不肯執行任務,未來的世界將因你而變成廢墟。”
這個結局并不是喬喬能承受的起的,所以當時她眸子輕顫,抬頭對上景琰的目光,她很堅定地對他說了聲‘好’,卻在心里對他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我要逃了。
喬喬并不是真的想逃,如果一開始不是景琰警告她不準再逃,她也不會想出用這個主意來刺激他黑化。
這個時候的喬喬必須要留在景琰身邊守著他,所以喬喬也只是裝裝樣子的逃跑,誰知才有了這個心思,晚上睡覺時就夢到了自己被景琰抓到綁了起來,她醒后趕緊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嗯,淡紅色的,并沒有變成紅色。
“宿主,按照原本進程,景琰會在半年后黑化,一年后再次黑化,可蓮聽圣女能庇佑你的時間撐不住這些漫長時間了,如果可以,請您在三天內讓景琰完成半年后的黑化。”
正當喬喬想要放棄用逃跑來刺激他黑化的主意時,放在桌上的小鏡子忽然開口了,喬喬咬了咬牙,回道:“我要是刺激不了他黑化怎么辦?”
“您可以的。”
這個時候的喬喬還不知道她對景琰有多么大的影響力,在她不停糾結的時候,書靈再次開口:“如果在蓮聽圣女的庇佑之光消失時您沒能讓景琰加快黑化,那么您將會被困死在這個廢墟世界,到時候你會眼睜睜看著景琰黑化到盡頭而無力阻止,宿主,到時候您一定會后悔的。”
書靈這話沒有騙她,雖說蓮聽因為自己的不認命阻止了景泰卻讓景琰成長的更為可怕,但她死前布下的這個局一旦完成,那么這個世界與平行世界就會度過一個大劫,而且她已經為喬喬鋪好了道路,只要喬喬順利完成她給她的交代,那么她還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這樣對她而是最好的選擇。
書靈對著喬喬絮絮叨叨了很久,總而之就是一句話——請她務必在三天內讓景琰再次黑化。
喬喬本著‘早死早超生’的狀態,也早就不記得脖子上的吊墜是隨著景琰的黑化度而變色的,她只是見這吊墜還是淡紅色就放下了心,當晚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她故意裝作偷偷摸摸的樣子想要逃跑。
她希望能用逃跑來刺激景琰黑化,但她同時還希望景琰能快點發現她要逃了把她抓回去,不然要是真讓她跑了,到時候她還怎么待在景琰身邊完成后面的任務?
直到喬喬摸到后園的圍墻鐵欄,才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嗷嗚——”
隨著一聲悶叫,喬喬眼看著后園樹林中鉆出一只渾身雪白的大白虎,它的眼睛在黑夜十分兇惡,喬喬抱著鐵欄桿瑟瑟發抖,這個時候的她一動都不敢動。
嗒嗒——
有慢悠悠的腳步聲走近,在這沉寂的夜中,喬喬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正當她想呼救的時候,月亮從烏云中露出一角,涼光灑落在地面,景琰踏著月色而來,他站在不遠處側眸凝視著喬喬,微勾嘴角,他輕聲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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