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抿唇一笑:“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主仆倆走走停停的,剛到拐角處,便聽到前方有年輕女子隱隱約約地說話聲。
“小姐,您別哭了……待會兒眼睛該腫了。”
是府里的丫頭,而且聲音很熟悉。
顧晗頓了頓,便想明白是張居思和夏蕊在此處……她轉身便往回走,誰知才走兩步,就聽見張居思喊她:“三嫂嫂,你躲什么?
偷聽的行為都做了……怎地,敢做不敢當嗎?”
顧晗長出一口氣,又轉過身看她:“四妹妹在說什么,做嫂嫂的可聽不懂。
我不過是,偶然路過……怎么算偷聽了?”
“你一貫是巧舌如簧,可惜我不相信。”
張居思的眼圈紅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是嘲笑我而已。
但又有什么呢,你們顧家人高貴,看不上我……我就嫁不出去了嗎?”
她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卻揚起嘴角笑了:“潘公子比顧暖好多了,重要是他看重我,潘家人也看重我,不像你們……狗眼看人低!”
“張居思!你過分了!”
顧晗冷冷地:“你罵誰呢?
生而為人,你罵別人是狗……你呢?
你是什么?
難道你也變成了狗!”
“你……”
張居思臉都漲紅了,想上前去推顧晗,桃紅嚇得立即護在了顧晗前面,和桃綠一起扶著顧晗就往回走。
夏蕊也攔腰抱住了張居思:“四小姐,您冷靜一點。
萬不可做出回不了頭的錯事。”
小姐的親事在即,要是這關口傷了三少夫人,可真是如何都說不通了。
顧晗擺手讓桃紅她們住手,站在原地沒有動,秀眉緊皺:“張居思,你有本事就盡管鬧……潘夫人還沒有走……”
她頓了頓:“你這一點事非要弄的人盡皆知嗎?
你真的不怕潘公子反悔,就鬧!”
話一說完,顧晗再沒有停留。
張居思這樣的人,真是腦子不大正常。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喜歡的是潘公子,卻聽到哥哥定親的事又心里不忿……也不見得她有多在意哥哥,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得不到的才最重要。
一陣風吹過,發黃的樹葉便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狀若一只只枯葉蝶在地上歇息。
顧晗回了秋闌閣,就看見屋里多了一盆墨菊。
一株數桿,足足開了七頭。
有一股幽香,十分好聞。
她問夏風:“這是哪來的?”
夏風屈身行禮:“奴婢得了梁嚒嚒的吩咐去后花園給您剪時令的花朵插瓶,瞧見墨菊開的好,索性直接搬回來一盆。”
“墨菊又叫多頭菊,通常只盛開在九月上旬……”
顧晗揪了一葉花瓣兒:“今年倒是例外。”
她坐在香妃長榻上,讓桃紅拿了迎枕過來靠著,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躺了一會兒。”
夏風等人屈身告退。
顧晗摸了摸跳起來飛快的心臟……張居思沖過來的一瞬間,她真的被嚇住了。
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護住自己的肚子。
“少夫人,您身子重,以后咱們就不出門了。”
桃紅服侍著顧晗躺下,心有余悸:“四小姐的脾氣也太大了,咱們得躲著點。”
“是啊,惹不起就得躲著。”
顧晗答應著,再有一個月張居思就出嫁了。
她是雙身子的人,王氏也不會讓她在九月十六那日露面……
這一個月左右也沒有什么事,避著不見張居思就是了。
此時此刻,裕王府的張居齡也在“欣賞”墨菊。
和裕王爺朱高棟、楊若一起。
今兒是他來裕王府做侍講侍讀的日子……
“王爺的意思是,圣上是被人下了毒……所以,他才變成現在的模樣?”
張居齡仔細揣摩了朱高棟說話的內容,才出口問道。
朱佑妄的“中風”發展的太快,不過一夜的功夫,右半邊身子已經不能動彈了。
說話都開始不清楚了,嗚嗚啦啦的。
朱高棟“嗯”了一聲,“我去找過王太醫,他也是這個意思……母后在宮里徹查父皇的飲食。”
楊若突然想起自己調查的朱高知和嚴良,桃花眸一瞇,“從凌王爺那里著手吧……”
“你是說……”
朱高棟一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楊若喝了一口熱茶:“凌王爺野心甚大,又有首輔大人的幫襯。
令人不得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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