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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居齡才坐下吃了幾口,顧景然的小廝飛石就敲門進來了,拱手行禮:“姑老爺,大爺請您過去一起用膳。”
張居齡一愣,他自入職顧景然還是第一次找他,就多問了一句:“有說……找我為了什么事情嗎?”
飛石搖搖頭:“奴才不知。”
張居齡放下筷子,起身跟著飛石往正廳方向的廡房走。
飛石笑著解釋:“大爺尋常時就在這里休息,有時候也會請翰林院的大人一起閑聊、喝酒……”
廡房內沒有典簿廳的莊嚴,布置的也很簡單。
分里屋和外屋,中間是用木板墻隔開的。
外屋設了長書案,白玉九枝燈,博古架。
槅窗開著,能看到院中的翠竹,枝干遒勁。
顧景然和徐勵正在說話,看到他過來了,右手一伸,“夙之,坐。”
張居齡道了謝,坐在下首靠右的圈椅上。
飛石給三人都滿上酒,才退去了外面守著。
“夙之,我要給你介紹一人。”
顧景然儒雅的臉上都是笑容,指了指徐勵:“徐學士——才智過人,心胸寬廣。”
張居齡起身拱手:“徐學士。”
徐勵擺手,“顧大人,你如此稱贊,下官承受不起。”
又和張居齡說:“同在一處辦差,就是同僚。
咱們之間不用客氣,趕緊坐下。”
他身穿青袍官服,三十左右歲的年紀,中等偏瘦的身材,面容白皙,頤寬目朗。
張居齡淡淡一笑,“早聞徐大人盛名,翰林院一見,實屬有幸。”
徐勵的經歷比較傳奇,他本是二甲進士出身,考了館選進來的。
因上奏了一篇《論當今時政之弊端》,首指內宗藩之財用大匱,外邊備未修。
被嚴良發覺,很是賞識,破格從庶吉士提拔至侍讀學士。
楊若有一次和他說起徐勵,語氣里都是羨慕。
不過,他的那篇《論當今時政之弊端》楊若也很賞識。
“張大人客氣了。”
徐勵談優雅:“……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裕王府家宴那天,他也參加了。
新科狀元郎同時被裕王爺和凌王爺拉攏,風頭一時無兩。
他身后又有顧家作靠山。
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你們還謙虛上了。”
顧景然舉起酒杯,“既然今天在我這里相聚了,就一起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