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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柔順的發絲松松地綰了墜馬髻,一支珠釵都沒有帶,穿著嫩白妝花蝶舞褙子。
在燭火的映照下,簡單又素凈,卻給人一種洗凈鉛華的感覺。
十分的吸引人。
張居齡不由地緊了緊攬住她腰肢的雙手,說道:“晗兒,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顧晗的小手一伸,就捂住了他的嘴,臉羞的通紅。
作為過來人,顧晗很明顯感覺到張居齡的情欲正在升騰。
“晗兒。”
張居齡卻悄悄吻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的,像小鳥啄食一樣。
很溫柔,也有耐心。
顧晗覺得窘迫,快速地抽回了手。
張居齡看她反應地如此快,卻笑起來,聲音十分的醇厚,帶著寵溺。
顧晗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試圖要下去。
卻被張居齡按在懷里,動一下都動不了。
她咬咬牙,委屈兮兮地:“……我等了你好久,都餓了……”
張居齡眀知道是她的小伎倆,卻依舊愛憐地親親她的額頭,“好,咱們去吃飯。”
說罷,高聲傳了丫頭們進來擺晚膳。
月亮漸漸地升高了,明白又潔白。
相比秋闌閣的良辰美景,靜塢卻頗有些愁云慘淡。
張居寧的傷口清理過了,換了家常的青色直綴坐在正廳陪母親說話。
一起的還有寧氏和張居安。
“……寧哥兒,你的后背還疼不疼?”
王氏喝了一口熱茶,忍不住又問起張居寧。
涂藥的時候,她在一旁看著呢……老爺子是真能下的去手,寧哥兒的整個后背都是紅腫的馬鞭印,有的地方還滲著血絲。
張居寧笑了笑,才一會兒,母親就問了三、四次,不愿意讓她多擔心,就說道:“父親拿過來的傷藥很有用,已經好多了。”
王氏長出一口氣,心安穩了些:“那就好。
母親就是心疼你。”
說話間,她的目光又冷了下來,看向身邊的許嚒嚒:“……把倩谷那個小賤人給我帶上來。”
“是,夫人。”
許嚒嚒屈身行禮,下去了。
張居寧卻有些無奈,開口道:“母親,兒子給你保證,絕不是倩谷所為。
她什么心性兒子都知道的。”
“寧哥兒,管理奴婢、丫頭的都是小事兒,你別管。
母親的心里明鏡似的。”
王氏擺擺手,說道:“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和她脫不了干系。”
寧氏見丈夫的語間都在維護倩谷,心里便不痛快,端起盞碗喝茶,一句話都不說。
張居寧渾身帶著傷回來的時候,她心里也是難受的。
夫妻幾載,還有一個兒子,不可能沒有一點的感情……但他卻為了一個奴婢說話,自己的身份都不顧了,更是完全地忘記了他是因為這個奴婢才挨的鞭子。
一盞茶的功夫還未到,許嚒嚒領著倩谷便進來了。
倩谷身穿翠色水紋綾波褙子,素色繡桃花百褶裙,頭梳圓髻,戴著赤金水仙花的簪子……王氏隨便一瞥,就知道長子是對她極好的。
只是個奴婢而已,穿著打扮的卻比老大媳婦兒還搶眼。
一舉一動間,風情無雙。
養的這樣好,沒有主子的寵愛和允許……那是不可能的。
“跪下。”
王氏喝道。
她最討厭奴婢打扮的比主子出眾。
倩谷看了眼張居寧,順從地跪在了正廳。
她如今在大少爺的書房里伺候,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是許嚒嚒方才去找她,才得知大少爺為著她被老爺子用馬鞭抽了。
“……你好好說說,老爺子為什么會知道你那日和大少爺的事情,是不是你告發的?”
王氏開口就問,嚴厲無比。
“夫人明鑒。”
倩谷給王氏磕了個頭,“夫人既然把倩谷賜給了大少爺,倩谷就只會一心一意地伺候,斷斷不敢有任何告發大少爺的行為。”
張居寧除了在男女之事上翻來覆去地折騰她,其余的對她……還是不錯的。
金銀首飾等小物件,也都是賞了許多。
王氏聲音大了些:“真不是你做的?”
倩谷點頭,回道:“真的不是奴婢。”
她眼神坦蕩,一看就知道不是在說謊。
“那你過來伺候大少爺后,還有見過旁的人嗎?
比如說三少爺……之前,我許給你的是做三少爺的通房丫頭,你怕是還惦記著他的吧?”
“奴婢不敢。”
倩谷嚇著了,忙不迭地磕頭:“奴婢自從去了大少爺書房伺候,就再沒有出過房門半步……靜塢的小廝、丫頭們都可以為奴婢作證。”
倩谷為證清白,磕頭的勁頭是用了十成十的,白凈的額頭瞬間就又紅又腫。
無外乎倩谷會害怕,且不說她只是個任人宰割的奴婢,無論是世間任何一個成婚的女子,被人說惦記著丈夫以外的男人,輕者流四起被丈夫、眾人嫌棄,重者都有可能被浸豬籠。
“母親。”
張居寧看著倩谷臉色慘白的模樣,喊了一聲王氏。
他和倩谷正熱乎著,看她這樣,心里很是舍不得。
王氏也沒有真的要拿倩谷怎么樣,不過是嚇唬嚇唬她,想從她的嘴里打探些關于張居齡的事情……
“好了,起來吧。”
王氏和倩谷說道:“知道你是個實心眼的,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她嘆了口氣,“你也看到了,大少爺被莫名地打成這樣,我作為當家主母,查問一番是難免的。”
“母親。”
張居安俊秀的臉繃了繃,“……事情都過去了,您別再說了。”
祖父剛教訓了長兄,母親卻說是莫名被打的。
讓祖父聽去了,心里又會對母親不滿。
二兒子一提醒,王氏立即便明白過來是自己說錯了話,話題一轉,和倩谷說道:“從現在起,你就留在大少夫人的身邊吧,大少爺那里也不用你再伺候了。”
倩谷一愣。
夫人說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