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出什么事了?”
張修完全地怔住了,自從他做官后,父親就再沒有這樣的和他說過話。
他還穿著官服,屋里站的都是伺候的仆從。
跪下來實在是不好看,但是他又沒有辦法。
父親氣成這樣,再出個好歹……
張修想了想,便雙膝跪在了父親身前。
張恒見兒子還很聽話,心里的氣就稍微放松些,罵道:“你教的好兒子。”
“父親,到底是怎么了?”
張修實在不明白父親為什么這樣說。
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夸獎,但他有三個兒子呢,父親到底在說誰。
張居安和張居齡都是高中舉人的,如今又在學堂讀書,論品德人物都是京都數上號的……
“你當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張恒見兒子一臉的疑惑不解,不像是裝出來的,就問他。
張修點了頭,誠懇地開口:“請父親告知。”
張恒重重的嘆氣,擺擺手,說道:“你先起來,坐下說話吧。”
張修答應了一聲,坐在張恒左下手的圈椅上。
有小廝進來上了熱茶。
張修端起盞碗,喝了一口。
“……你如今做了大官,行舉止本不應該我來說你,但是這又實在不像話。”
張恒又開始生氣,聲音都飆高了,“后院的事情,你都是一句都不過問的嗎?”
張修愣住了,后院一向是王氏在管。
他們家一直是這樣的,男主外女住內,況且王氏管理的很好,張家一直都是家宅安定的。
“你說話!”
張恒看著兒子。
張修趕緊應是,父親的火氣實在是太大了,“后院的事情是蘭婷在管,我幾乎不插手的。”
蘭婷是王氏的字。
“果然。”
張恒看著自己的兒子,轉頭和身側的小廝說話:“把夫人,和三位少爺都請來長樂閣。”
小廝應是,拱手退下了。
“父親?”
張恒喝了口茶,和張修幾句話就說完了張居寧做的事情。
“竟有這等事?”
張修也是大吃一驚,“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張恒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你這些年,做官做的倒成了個聾子。
家里出了這樣羞祖宗的大事,你連聽說都沒有。”
張修臉被臊的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寧哥兒教養不善……做出有背人倫的事,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御前參你一本,你還做不做官?
你也就罷了。
安哥兒和齡哥兒呢,他們的前程不是也毀了嗎?”
張恒罵兒子罵的痛快,一點兒都不忌諱還有滿屋子的仆從。
“是,父親。
兒子知道錯了。”
張修也意識到了嚴重性。
他在員外郎的位置上坐了三年,眼看著就該往上升一升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
正說著話,王氏進來了。
“給父親請安。”
她進了屋屈身行禮。
張恒臉色暗黑,沒說話。
只端起盞碗喝茶。
張修倒是看了她一眼,但也沒有說話。
王氏就有些愣……都是怎么了。
她在桂花苑準備用晚膳呢,被小廝慌里慌張地叫來了。
這也就算了,怎么到了長樂閣。
父親和丈夫都不給她好臉子。
張恒不發話,作為兒媳婦的王氏只能站著。
她在張家是說一不二的,何時半屈著身給人行過禮?
而且好像還被無視了……她暗自咬了牙。
“……坐下吧。”
張恒見兒媳婦低眉順眼的,他一個老公公,也不好再說什么。
王氏謝過,坐在了張修的旁邊。
這時候,張居安、張居齡一起過來了,他們是從學堂的方向過來了。
倆人走進來,就拱手行禮。
“好孩子,都坐下。”
張恒對這倆個舉人孫子,還是十分喜歡的。
“祖父,您叫我們過來做什么?”
張居安笑道:“如此急匆匆的,我連先生的問話都沒有回答。”
張恒微微一笑,“以后,不用這么慌張,你的舉業是最重要的。
先生安排的事情要排在第一位……”他一向都最尊崇教書先生。
“是,孫兒記下了。”
張居寧是最后一個過來的,他一臉的漫不經心。
“逆子,你給我跪下。”
張修看見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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