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莊又大氣。
顧晗對著銅鏡反復端詳,滿意極了。
去宴息處的路上,顧晗問巧珍打賞的東西都帶齊了沒有。
“一對年年有余的金手鐲,兩袋金豆子,一袋八分的銀裸子。”
巧珍把荷包攤在手心里,讓顧晗看。
顧晗點點頭,準備這些東西足夠了,她是小輩,收禮會多一些……金手鐲是給寧氏的兒子春哥兒準備的,昨日沒見到,想必今日會抱過來的。
春哥兒原名張灝春,四個月大,穿著綠色的稠布褂,帶著瓜皮帽,胖乎乎的,非常可愛。
也不認生,顧晗抱他時,還咧開小嘴笑了一下。
“嫂子,他長的好像你。”
顧晗把金手鐲給了寧氏,笑著說道。
寧氏面對兒子的目光溫柔的很,“俗話說兒子肖母,閨女肖父……等你生了兒子,也會長的像你。”
顧晗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她是個兒女緣薄的……前世就是,嫁給張居齡六載,什么也沒有給他生出來。
寧氏見她不說話,以為抱累了,讓乳母接過了春哥兒。
宴席處擺了六、七桌,大都是女眷,還有幾個女眷帶來的頑童,跑著鬧著……相當的熱鬧。
顧晗一一給抓了把金豆子。
王氏坐在主位上,和同胡同的太醫院院使李夫人說話。
李夫人算是媒人,理應坐在主桌上。
李夫人看顧晗的身子真就好了,心里十分納罕,給她了一對墨玉手鐲做見面禮,還拉著她說了好一會話。
這些女眷大部分和張家交好,也有的是沖著張居齡的少年解元來的,張家的二少爺還未婚配,去年便中了舉人。
弟弟那么優秀,哥哥肯定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誰家還沒有幾個正當嫁齡的女孩兒。
再說了,張家新娶的三媳婦是顧家嫡出的六小姐。
顧家那是什么人物,正經的百年世家,聽說家里孫輩的少爺們個個都沒有娶親……不管攀上了誰,可都是大造化。
如此一來,她們看顧晗的眼神就熱切起來,給了她很多的見面禮,還拐彎抹角向她打聽……
饒是顧晗前世的時候經歷過,也被纏繞的不輕。
好在這些女眷都是善意地詢問,她心里也知道,能說的就會多說幾句。
張居思無聊地坐在杌子上翹起雙腿玩,她看三嫂嫂身后跟著的兩個丫頭都快抱不下禮物了,就翻了個白眼,“三嫂嫂,要不要借給你幾個丫頭?”
收的禮還真多,大嫂那時候怎么不見這些女眷大手筆地給禮物?
還不都是巴結。
顧晗回頭看了看,笑的溫婉:“謝謝四妹妹費心,不必了。”
她前世時和這個小姑子打交道最多……最是了解情況的。
要是讓她幫一次什么忙,承情都得承一輩子。
張居思見她不需要,也沒有強求,轉身去看靈姐兒和綠姐兒玩翻繩了。
差不多午時左右,宴席處的席面便擺上了,先上的是冷碟——炙骨、油雞、紅鴨、風魚等。
吃了一輪后,熱茶才上,有八寶酥鴨、荷花雞茸、八寶酥鴨……女眷們喝的是米酒,用糯米釀制的,香甜也不醉人。
顧晗禁不住勸說,也喝了兩杯。
與此同時,前院也喝上了,這會兒正熱鬧。
楊若也來了,他是和永康侯家的小侯爺徐沛一起過來的。
到地方才發現,定遠侯的次子王致名在席上和張居寧喝酒。
徐沛的臉色陰沉下來,幾個月前,他和王致名打過一架,鬧的滿京都沸沸揚揚的。
他張家什么意思,竟然請了王致名?
在打他的臉嗎?
張修看著烏眼雞似的倆人,頭都大了,他不知道王致名會不請自來,更不知道徐沛也會過來……他是長輩不假,可是在京都的地界上,長輩算個屁。
功勛和爵位才是實打實的。
定遠侯爺王志勇是武將,長年征戰沙場,老了才留在京都養老……功勛自不用說。
別看賑災糧的丟失牽扯到了王家,只要圣上不發話,一時半會的,定遠侯府就倒不了;徐沛更了不得,他是世襲的侯爵,祖祖輩輩都得圣上的恩寵眷顧。
這倆人,他誰都惹不起……
張修愁的直搓手。
“大哥,父親的書房新養了兩只畫眉鳥,你領王世子去瞧瞧?”
張居齡把酒杯一放,和張居寧說道。
“是是是……”張修從位置上站起來,“聲音洪亮,歌聲悠揚婉轉……”
張居寧接收到父親的眼神,笑著把王致名拉了起來。
“當真唱的好聽?”
王致名問道,他最喜歡畫眉鳥了。
家里養了十數只。
張修點頭,笑道:“是雌雄一對。”
“哦。”
王致名有了興趣,隨張居寧往雅齋的方向去。
雅齋是張修的書房。
張居齡起身去迎楊若和徐沛,“怎么來的這樣晚?
酒都喝一半了。”
楊若笑的爽朗:“本來時間挺早的,誰知走到半路馬尥了蹶子,死活不肯往前走了……我們沒辦法,只能步行……”
徐沛聽他說話,忍不住左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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