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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太子多情

      楚喬對于養魚很在行,她向來喜歡小動物,曾經想過養小狗,奈何當初在軍隊沒有時間照看,而且宿舍也不允許,她就只能偷偷養了幾條熱帶魚,后來舍長發現之后也沒有管,她養魚的習慣也就保留了下來。如今一晃已經這么多年,活著都艱辛,哪里還有精力養魚。

      李策看她喜歡,頓時掏錢買了下來,攤主少見這么大方的顧客,另送了他們一個瓷甕裝魚。

      此時已經很晚了,楚喬重傷未愈,不由得有幾分倦怠,兩人商量著就要回去。

      回到湖邊的時候,馬兒仍在閑閑的吃草。幾個小孩蹲在一旁,幾次想去拉馬韁,想必是想偷馬,卻怕馬踢他們,猶猶豫豫的不肯走,忽見主人回來,一忽就散了。

      楚喬和李策上了馬,因為多了一翁金魚,所以就在長街上慢悠悠的行走。

      楚喬突然覺得有些奇怪,想起當初在大夏和李策敵友難辨的那段日子,感覺好像是上輩子一樣。果然,就如燕洵當初所說,真煌城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死氣沉沉,什么東西在那里面,有要被捂臭了。

      哎,燕洵,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他喬裝易容成劉熙,占了大同在賢陽的錢財,想必是想要取道南疆運送財物回燕北吧。如今他們打著叛出大夏投奔卞唐的旗號,那就不難理解燕洵為何要喬裝劉熙了,如此看來,他必定會來到卞唐,至于這其中還有什么原因和目的,就不是她所知的了。

      更鼓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楚喬的精神越來越困頓,自從那日中了那馬幫女刺客的毒之后,她就越來越可睡。她騎坐在馬上,身子越來越軟,額頭靠在李策的身上,竟然就這樣緩緩的睡了過去。

      坐在前面的男人頓時一愣,他奇怪的回過頭來,就見少女額頭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吸淺淺,竟就這樣的睡了過去。

      夜風吹來,少女鬢間的玉蘭花幽香陣陣,男人的面上再無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的輕笑,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楚喬,任憑馬兒前行,也不扯韁。

      卞唐是花國,道路兩側花樹處處,微風過處,偶有花瓣落下,像是紛飛的蝶觸,楚喬一身鵝黃色錦裙,隨風搖曳萬千絲絳,在花樹繽紛中,好似仙子精靈,不似凡人。

      馬兒輕踢,楚喬突然眉頭一蹙,微顛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李策手疾,一把環住了她的腰。隨即原本不善武藝的男人頓時旋身,一手按住馬鞍,身子飛騰而起,下一秒,就已從前面躍到后面,雙手環過楚喬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入睡,而后輕輕一抖韁繩,馬兒緩步而前,步伐穩健。

      夜風吹來,花樹上竟有殘存的雨水散落,隨著萬千花瓣,紛紛飄零。

      冷月凄迷,寬敞的青石道古樸典雅,一騎瘦馬上男女共騎,男人手握著馬韁,懷抱著憨憨入睡的少女,另一手則從馬兒的背囊中抽出一把青竹做骨的竹傘,遮于頭上。冰涼的露珠噼啪落在傘面上,有清脆動人的聲音響起,男人衣衫暗紅,被風卷起衣角,好似火一樣的薔薇。

      “卞唐就要不太平了,”

      遠處有男人低低的嘆息聲傳來,李策長吁一口氣,然后輕輕一笑,笑容看不出有多輕松多開心,只是他好像是習慣了這樣笑著說話一樣:“等你好了,還是送你去見你的老相好吧。”

      “這個世上,哪里有什么樂土啊,你這個小傻子。”

      月光鋪陳如霜如霧,偌大的金吾宮,漸漸的呈現在眼前。

      —*—*—*—*—*—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還是那個叫秋穗的小丫鬟坐在小角凳上等著她,見她醒了開心的一笑,連忙端過來一碗茶,說道:“您醒啦,要喝水嗎?”

      楚喬搖了搖頭,小丫鬟繼續說道:“太醫在外面等著請脈呢,太子殿下吩咐了的,說您醒了就叫他們進來。”

      楚喬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拒絕了那丫頭想在自己腦袋上大做文章的好意,隨意綰了一個發髻。她本不是富貴人,也沒過過什么好日子,此刻見洗個臉前后都要圍個十幾人的陣仗難免有些發愣,本能的拒絕了之后,就見二十多個太醫魚貫而入,輪流上前請脈。

      小丫鬟張羅了一大桌子飯菜,湯湯水水各色甜點菜肴葷素共有三十多樣,左右各跪著一名丫鬟,楚喬根本不用動手,太醫們一邊請脈,丫鬟一邊喂她吃飯。每夾起一口菜就看著她,如果她點頭就送到嘴邊,搖頭就放下換一個,楚喬哪里好意思不斷搖頭,一頓飯吃下來撐得胃脹的難受。

      好不容易太醫們望聞問切完畢,二十多名老頭子集體去了偏廳商議治病方案。

      這時,忽聽外面叮叮咣咣傳來一陣聲響,楚喬問道:“外面在干什么?”

      秋穗明顯是這伙丫鬟的頭,脆生生的答道:“他們在修池子呢。”

      那池子就在楚喬的窗下,她微微有些奇怪,就問道:“修什么池子,原本的怎么了?”

      “原本的池子太低,殿下吩咐在這里起一個水車,架起一座活水的高池,用來養姑娘您帶回來的金魚。”

      楚喬一愣,連忙走到窗口,只見外面大約有二三百名大漢揮汗如雨的忙碌著,卻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基本所有的東西都是在別處組裝而后小心的拖過來。聽說這么多人忙活半天就為了養幾條不值錢的金魚,楚喬有些呆愣,早就聽說卞唐有錢,沒想到皇室竟然奢靡到了這個地步。

      她在這里也待不了幾天,李策如此,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轉身問道:“太子殿下呢?”

      “早朝之后,就沒見殿下回來。”

      楚喬點了點頭,昨晚連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看來自己的身體真的有大問題。既然反正也是要在卞唐等待機會尋找燕洵,莫不如先在這里把身體調養好,想到這里,她緩緩的坐在涼榻上。

      “姑娘,您是大夏人嗎?”

      楚喬抬起頭來,問道:“你聽誰說的?”

      “我聽鐵侍衛說的,那天就是他和殿下一起把你帶進宮來的,他說姑娘是大夏的貴族,要我們好好伺候。”

      “哦,”楚喬點了點頭,想必是李策的護衛吧。

      “我起先還以為您又是一位夫人呢,不過昨晚殿下叮囑過,說您是他的朋友。說起來,你還是殿下的第一個女人朋友呢。”

      小丫鬟似乎見楚喬隨和好說話,一邊為她輕輕的扇著扇子一邊說道:“殿下對姑娘可真好,奴婢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夫人這么好過。”

      “你們殿下有很多夫人嗎?”

      秋穗答道:“是啊,整個秋華殿長青殿秋水閣都是,大概有……哎,奴婢也說不清,總之就是很多很多。”

      “哦,”楚喬點了點頭:“傳聞不虛啊。”

      小丫鬟笑瞇瞇的說道:“殿下就是愛瘋愛玩,我們都很喜歡殿下,殿下是太子,對我們小丫鬟還很和氣,都沒有什么架子的。”

      這時,外面突然走進來一個丫鬟,說道:“姑娘,紅鸞夫人到了,在外間等著,說是要見您。”

      楚喬一愣,秋穗連忙說道:“紅鸞夫人是太子新帶進來的一個夫人,是懷宋送給太子的舞姬。”

      楚喬點了點頭,自然知道這人找上門來有什么事,沉聲問:“我可以不見她嗎?”

      秋穗說道:“當然可以,太子走的時候說了,姑娘若是不愿意,不許外人隨意來打擾您。”

      “哦,”楚喬說道:“那就告訴紅鸞夫人,就說我身染重病,不便見客,多謝她來探望了。”

      那名丫鬟退了下去。

      不出半日,竟然前后有十幾位夫人前來探望,這其中很多還是身份高貴的世家女子。看來李策這荒唐之名果然不是白來的,這么多的女人,她真懷疑他還記不記得她們的名字。

      下午的時候,天氣越發的熱,楚喬昏昏欲睡,秋水搗了一碗冰塊,加了幾塊櫻桃蜜瓜等水果,正要遞給楚喬吃,突然又有人來報,說唐國夫人要見楚喬。

      楚喬正要推說不見,秋穗卻頓時一驚,磕磕巴巴的說道:“姑娘,唐國夫人,就是皇后啊。”

      鳳媛殿是皇后的居所,楚喬坐在偏廳里已有半個時辰,還是不見皇后召見,她很困,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一邊想方設法的坐直身子,一邊在心里詛咒那馬幫女子,這毒藥至今對她似乎沒有什么作用,只是讓她的精神越發不濟,整日的想要睡覺。

      哎,也不知道李策能不能給她治好,之前諸葛玥說的那個名醫叫什么來著,她怎么給忘了。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一名內侍突然走出來說皇后今日身體不適,讓楚喬先回吧。

      楚喬心里火大,卻還是知分寸的施了一禮,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

      她知道,那皇后想必一直躲在內室觀察自己,她如今人在卞唐,身體又多有不便,還是不宜和她有沖突。

      剛走出房門,楚喬就打了個哈欠,誰知眼前一花,一個人影突地站了起來。楚喬被嚇了一跳,只見卻是睡眼惺忪的李策。

      楚喬的困意頓時跑了三分,不解的問道:“你剛才就一直在門口蹲著?”

      李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聽說你被我母后叫來問話,我就過來聽聽。”

      楚喬一愣:“你不會進去聽嗎?”

      “里面熱,”李策說了一個很瞎掰的借口,然后挑了挑眉:“我怕你們倆說話說到中途動手打起來,我在這也好及時進去拉架。”

      楚喬也不和他貧嘴,就往外走,說道:“我好困,我想回去睡覺。”

      李策隨聲附和:“正好,我也困,咱們一起睡吧。”

      楚喬回頭揚了揚拳頭:“不怕死的盡管來。”

      李策哈哈一笑,說道:“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女人的威脅。”

      這時一名年輕的侍衛突然跑上前來,對著李策叫道:“太子,何大人的女兒進宮了,探望四公主去了。”

      李策立馬來了精神,立刻作別楚喬,叫道:“喬喬,我有要事在身,先不陪你了啊。”

      隨即,跟在那名侍衛后面就匆忙而去。

      要事在身?

      楚喬頓時失笑,不過這樣也好,和這樣的人相處,她也不必擔心生出什么難解的情愫將來憂心。

      上了一頂小橋子,楚喬幾乎剛一坐下,就昏昏的睡了過去。

      深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痛哭聲吵醒,楚喬摸索著爬起床,披上一件棉白的外袍,輕聲秋穗的名字。

      秋穗就住在外間,此刻顯然也沒睡,幾步跑了進來,說道:“姑娘醒了,沒事,是紅鸞夫人在外面,奴婢已經打發人趕她走了。”

      楚喬微微有些奇怪:“出了什么事?”

      “下午的時候姑娘回來,紅鸞夫人和她妹妹丘和夫人在路上碰見姑娘的轎子,丘和夫人故意讓手下人推轎子,差點把姑娘的轎子推到湖里。鐵侍衛正好看見了,告訴了殿下,殿下就派人把丘和夫人關到暴室里去了。紅鸞夫人現在哭著來求您手下留情呢,可是這事您可管不著,也犯不上去趟這趟渾水,奴婢這就趕她走。”

      看來這些人是把自己當成假想敵了,女人爭寵的戲碼而已,楚喬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暗暗心驚,這毒似乎越來越深了,連有人推自己的轎子都沒發覺,簡直太大意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臨水的池子已經搭好,幾尾金魚在這個重金搭建的高池里暢游,楚喬靠坐在閣樓的窗子邊,伸出手來輕撩著水缸里的水。

      就聽外面有丫鬟小聲在說話,楚喬耳力如何了得,只聽正是秋穗和另外一名叫紫嬋的丫鬟。

      秋穗說道:“太不知道輕重了,這座宮里的夫人有多少個,這樣的人就算現在不出大亂子也早晚是個死。”

      秋嬋嘆了口氣:“她可能以為殿下好糊弄吧,這下好了,懷宋的幾個舞姬死的死傷的傷,現在一個都不剩了。”

      “你沒聽姑姑說嗎?太子和大夏聯姻,就是要排擠懷宋,懷宋的這幾個舞姬長不了,現在應驗了吧。”

      “啊?我們要和懷宋開戰嗎?”

      “不知道,不過前陣子老虎山那片不是又打仗了嗎,雖然是小股的戰亂,不過聽說也死了很多人呢,洛王爺剛剛班師回來,就要回京啦。”

      “殿下這回是生氣了,我還沒見過他發這么大的火呢,紅鸞夫人這次在劫難逃了吧。哎,誰都看得出殿下在意這位姑娘的,偏偏她看不出。”

      ……

      卞唐前陣子和懷宋開戰了嗎?

      楚喬微微皺眉,原來如此,難怪卞唐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和大夏和親。李策看起來和氣胡鬧,但是不管怎么說也是一國太子,還是不要把他看得太簡單的好。

      楚喬在心里告誡自己,還是盡快抽身離開吧,不知道燕洵到了沒有,她總感覺卞唐這里要出亂子,雖然一點憑據都沒有,但是她還是覺得驚心。這純粹是一種第六感,這種多年的戰斗經驗積累下來的超強第六感已經在危難關頭救過她很多次了。當務之急,還是應該養好身體,解了毒,然后找到燕洵,并勸說他馬上回燕北。

      燕北如今春暖花開,正是大夏對燕北用兵的大好時節。一旦這邊的和親結束,想必大夏和燕北之間就要開戰了,他們應該及早回去做準備。

      她近日的精神好了很多,一整日沒見李策,她也沒出門,這地方看似平靜,但是她卻不喜歡這里的氣氛。一群女人躲在深宮之中爭寵敵對讓她覺得有些難堪,更何況她們還根本就找錯了對象。

      她想要等晚上太醫來的時候問一下自己的情況,然后明后天就和李策告別離開這里,她希望能在燕洵進城之前找到他,然后和他一起離開這里。

      誰知晚上的時候太醫卻沒來,只是派人送來了湯藥,楚喬喝完藥之后帶著秋穗出去散步,走到荷花池上的水閣的時候感覺有些累,就坐下來休息,剛坐了一會突然聽后面腳步聲響起,她站起身來,只見遠處環佩叮當,香氣襲人,一眾丫鬟侍婢簇擁著一個妙齡少女,一身花團錦簇,面色高傲的向這邊走來。

      那女子也看到了楚喬,初時沒怎么在意,可是仔細看了兩眼突然渾身一驚,少女眉頭頓時皺起,隨即冷哼一聲,沉聲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她怎么就不能在這?”

      吊兒郎當的聲音頓時響起,李策大搖大擺的走進水閣,只身一人,少見的穿了一身青綠色的朝服,對著那名少女說道:“還沒進我的家門,公主就迫不及待管起我的家事來了?”

      “本宮……”

      “這個這個,本太子記得,婚前見面似乎不太吉利,公主殿下,雖然我對你的思念是如江河湖海般奔騰不息,但是為了我大唐未來的國運,還請您先回宮歇息吧。”

      大夏九公主面色發青,突然冷哼一聲,帶著人呼啦啦的就走了。

      看著她氣沖沖的離去,李策突然嘆了口氣,委屈的說道:“哎,政治婚姻,政治婚姻……”

      楚喬轉過頭來,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影響你和你未來妃子的感情了。”

      “我可不喜歡這個小公主,還不到十四歲,該大的地方不大,該有的地方沒有,真不知道搞回來干什么,碰了都倒胃口。”

      楚喬頓時一愣,然后笑著說道:“你可以等幾年。”

      “哎,你不懂的。”李策搖著頭說道:“再美的容貌,看久了也會生厭。所以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就是剛認識的那一段時間,過后就會慢慢消失,她如今出現在我面前我還不能碰,等我能碰了的時候我又看膩了,你說可怎么辦?”

      楚喬搖了搖頭,說道:“兩情相悅就只能是皮相上的吸引嗎?不見得吧。”

      “你當然這么認為。”

      話音剛落,李策就賊兮兮的笑了起來,然后湊上前來說道:“實話實說,你這傷,是不是在萍貴荒原上吃的虧?”

      楚喬一愣,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李策得意一笑,隨即說道:“我幾日后就要大婚了,各國的權貴現在陸續都到了,只有諸葛家的四少爺遲遲沒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諸葛四在給我準備一份大禮。”

      楚喬一愣:“什么大禮?”

      “哈哈,”李策哈哈一笑:“他花了大價錢雇了卞唐境內最大的一伙傭兵,接連將萍貴荒原上的馬幫掃蕩了好幾回。以后卞唐和懷宋這條商路,算是徹底暢通了。”

      楚喬頓時就愣住了,水閣八面臨風,荷葉遮天蔽日,她的身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靜靜的站在那里,然后尷尬一笑,掩飾道:“是嗎?”

      “諸葛家的少爺發火了,怒氣沖天啊!”

      李策狐貍一樣的瞇著眼睛,坐在方木上笑吟吟的望著她,楚喬只覺得他的眼神很尖銳,好似要將一些她極力不愿意去想的挑破。

      她退后了兩步,說道:“這里風大,我先回去了。”

      然后也不管李策說什么,轉身就回了閣樓。

      走的很遠了,還能感覺得到李策的目光好似尖針一般,幾欲捅破她的外殼。坐在臨水的窗子前,一下一下的撩著池里的清水,只感覺觸手冰冷,涼沁入骨。

      那雙狹長的鳳目再一次回蕩在眼前,還有男人陰沉的目光,略白的臉孔,鮮紅的嘴唇……

      還有他臨走時最后的那句話。

      別亂跑,別亂跑,她怎么能算是亂跑呢,她只是回來找燕洵而已,她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他,也有自己的家啊。

      算了,今日精神不錯,明天應該就可以走了,在宮里住著,難免有些不便,況且今日還見到了大夏的九公主,就算李策不怕,自己也不該再為他惹麻煩。畢竟自己是大夏通緝的要犯,李策這樣公開護著自己,總是不好。

      這樣想著,她就漸漸睡去。臨睡前仍舊想起李策的那句話,諸葛玥發火了,估計也有自己的原因,自己這次離開,算不算又騙了他一次呢?

      應該,應該不算吧。

      楚喬翻了個身,他們本來就是敵對的關系的。

      諸葛玥的脾氣向來都很大!

      楚喬這樣想著,他也許就是不甘心被熱擺了一道,所以回去報復了。

      恩恩,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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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長一章,大家消消火,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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