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眾人離開之后，美婦才松了口氣，從椅子上緩緩起身。而就在她站起身的一剎那，從房間的角落里，緩緩走出了一道身影。

若是楊塵此刻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個老者！

當年在涼州總殿的時候，正是這個老者與冀州州主一同替他求情的！

“莫老，您來了？”瞧得出現的老者，美婦嘴角微揚，笑道：“怎么樣，昨晚休息得可好？”

“還可以。”莫老呵呵一笑，撫了撫胡須，說道：“倒是阿如，你今日這么做，可相當于間接性的得罪了八族中的人啊。”

“不。”美婦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得罪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那個人。”

此話一出，莫老瞇了瞇眼，混濁的眸子里精芒畢露。

“這么說來，你是選擇好站隊了？”莫老的面龐上，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色。

聽到“站隊”這兩個字，阿如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眸子里流露出頭疼之色，幽幽說道：“不站隊又有什么辦法呢？這種時候，誰也無法獨善其身，我只是跟隨著心里的選擇罷了。”

聽著美婦的話，莫老沉默了下來。

“況且，莫老您不也是有選擇了嗎？”阿如回過頭，笑瞇瞇的說道：“如果您心里沒有選擇的話，恐怕您今日也不會答應我的邀請，來我的冀州做客了吧？”

聽到這話，莫老哈哈一笑，說道：“你這個丫頭，年紀不大，心里倒是精細得很啊？不錯，我確實有了選擇，不過我和你一樣，老夫也只不過是遵循心里的選擇罷了。”

說到這，莫老嘆了口氣，負手而立，道：“老天既然讓那兩個女人現在出現，必然是有老天的用意……不過，老朽有感覺，不久之后的無盡島嶼，怕是要有一場大變了啊。”

阿如嬌軀輕震。

眼中也是流露出嚴肅之色。

“這次的站隊，一旦選擇了就無法更改，而一旦失敗了，不論是你亦或是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莫老微微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整座大廳之內，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猶如風雨欲來。

……

……

在接下來的這幾天內，正如楊塵所說的一樣，廣陵越離開之后就沒有再來過了，楊塵也算是過了幾天清凈的日子。

而在這幾天，楊塵的生活作息也很簡單，每天上午教可兒煉丹，下午則是指導林念修煉，日子也算過得很充實。兩個人對自己的稱呼也改口了，不再叫自己恩人，而是叫他師傅。

下午，天藥會后山。

茫茫密林，郁郁蔥蔥。

一陣巨大而急的流水聲不絕于耳，這水流的聲音極大，仿佛是從好空中降落下來的一樣，轟轟作響，震得整座山峰都是輕微地顫動起來。

這是一塊寬有數十米，高有數十丈的瀑布。

瀑布之下，原本陡峭而尖銳的山石，都是在這巨大的水流沖擊力之下，而變得光華圓潤。

林念赤裸著上身，靜靜地盤坐在瀑布之下，任由那水流沖擊著他的身體。在這股水流之下，林念的身軀也是佝僂了起來，他眉頭緊皺，隱隱間有著痛苦之色。

要知道，這么強大的水流沖擊，若是普通人在下面，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震散架了。即使是尋常武者，也不敢輕易嘗試，而林念卻敢以肉身去抵抗水流，不得不說，實在是瘋狂的舉動！

“林念，沉心！精氣！”

楊塵平靜地說道：“不要因為水流的沖擊而有絲毫的分散，注意力要集中！”